“不——”

莘杳杳刚从巨大的冲击中回过神，就看到令她无比心痛的一幕。

“让开啊，寂归枫，不要！”

她挣扎着想要爬过去，可是被季山的全力一击，带着让他必死的决心，又怎么是她能够阻止的？

寂归枫已经是强弩之末，更何况现在整个后背都暴露在敌人的攻击范围内。

莘杳杳泪流满面，无措地看着这一幕。

就算藤蔓疯狂生长也无济于事。

那一击还是先一步抵达。

寂归枫感受到身后强大的力量，不甘、失望还有……不舍。

看来，还是失败了。

可是他好舍不得啊。

明明就快成功了，明明，他就可以带着乖宝去过他们想要的生活了。

好可惜呀……

寂归枫双手无力垂下，双眼一眨也不眨地盯着泪流满面的莘杳杳，想要在这一刻让他的模样永远深刻在自己的灵魂中。

乖宝，别哭……

“……不要……”

莘杳杳的喉咙仿若被什么东西堵塞，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连同嘶吼一起堵在心口。

“砰——”

能量撞击后，绚丽如烟花。

莘杳杳却无心欣赏。

她呆呆的看着眼前那一片。

那一片绚丽，淹没了她的爱人。

“哈哈哈哈哈哈死了，哈哈哈哈他死了，死了……”

季山癫狂大笑。

作为胜利的一方，他同样没有多光鲜。

破烂不堪的衣袍、满是鲜血脏污的脸，披头散发宛若一个疯子。

尤其是他现在神情激动得接近癫狂更可怖。

他们努力了那么多年，终于成功了。

挡着他们路的人，终于都死光了，监管局，是他的天下了。

哈哈哈哈哈，不枉费尽心思，如今终于苦尽甘来。

季山仰天长笑，眼泪都快出来了。

整个天地好像除了风声，就只有他的笑声。

所有的人心如死灰。

败了，寂归枫败了。

那、那他们该怎么办？

逃吗？

逃到哪去？

手脚发软，他们甚至连挣扎的勇气都不再有。

莘杳杳擦干脸上的泪，面容平静，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只是她周身暴涨的气息，让人忍不住心惊。

季山的笑声戛然而止。

他察觉到了她的异样。

“入魔了？哈哈哈哈，有意思。”

莘杳杳抬眼望去。

她的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变得赤红。

浑身腾起的灵力，不再是纯粹的绿色，而是黑色与绿色混杂，甚至黑色占据着主导地位。

莘杳杳一步一步朝着对方走去，左手长鞭拖地，一路摩擦出火星子，右手一柄剑竟然在魔气和灵气的相互作用下，慢慢成型。

一手鞭，一手剑，身后还有摇曳着的堪比参天大树的藤蔓。

莘杳杳犹如从地狱中爬上来的撒旦，让所有人开始有了一点希望。

他们还有希望！

他们还有莘杳杳！

这架势确实大。

说实话，季山也震惊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