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竟睡得黑甜。
再醒来,天蒙蒙亮,阿葡已经换过一次香,便道:“娘子,已经是卯时了。”
“风小了许多?”淮月迷迷糊糊的问。
阿珠绞了个热帕子给她,道:“是,只是雨很大,也不知要下到什么时候去。”
淮月将脸埋在热帕子里,露出一双眼,浓长的眼睫垂着,不知在想什么。
忽得,她问:“阿葡,前个你跟冯嫂去买菜,买了多少?”
阿葡嘴里还吃着个冷掉的菜包,阿荔递了碗热水给她送,阿葡咽下了便道:
“娘子单子上头写的都买了,娘子不是说大风天过后怕菜价涨吗?冯嫂又另买了五斤猪肉,两只活鸡,一条草鱼,一条鲫鱼,一些瓜果。白面还没吃完,但冯嫂也多买了五斤。”
淮月推开门,雨斜斜的下着,虽然还很大,好歹不似有风作祟时无孔不入了。
积水已经漫上回廊了,阿荔和阿葡拿了大笤帚把水扫下去,但很快又爬上来。
“咱们这是城里,倒是好些。庄子上只怕有得忙了。”
淮月自知此番损失颇多,但她依旧能够衣食无忧,可那些只有几分薄田的农民呢?
这大雨,一连下了三天。
水稍微退下去一点,纪如笺就派人来瞧了,见过淮月知她没事,才回去复命。
岑山陪着阿珠去小屋里看过了,江家玉不在里头,但地上残留着一点她来过的痕迹,应该是等风小一些,才离去了。
何清水和傅恣都没消息,阿藤心里焦急,嘴上都起泡了。
“定然是忙得。”淮月笃定的说:“你瞧瞧,就阿珠她们几个,这几日还不是忙得脚打后脑勺?”
厨房锅里一直烧着热水,淮月让她们用热水擦洗浇地,凡是被水淹过的地方都要这样做。
岑山越发佩服淮月,也不知她是什么时候准备的避瘟丹和逼虫香,他还没提,就见阿葡和阿荔两个捧了个铜盆来,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熏了一遍。
屋外那具尸首也被岑山第一时间报到了傅家,正在门口等人来收尸。
身后传来轻巧的脚步声,岑山见淮月带着阿珠走了出来,忙问:“娘子做什么去?”
“不是说盛娘子家被树压塌了,正砸她公婆屋里吗?两老人也都走了,我和娘子想去看看。”阿珠道。
盛娘子是个性格很爽朗的人,手艺又好,淮月与她虽称不上朋友,但也是个让她瞧着顺眼的。
岑山想跟着一起去,但他又担心傅家来人冯伯也应付不来,而细张也是忙得脱不开身。
“没事,我去瞧一眼就回来。”淮月道。
岑山想着盛娘子家的确近,便点点头,道:“娘子早去早回,我怕……
岑山四下看了一圈,江家门口,安安静静的。
以往这个时候,鸡鸣犬吠,对门的两位少年郎正要出门去学堂,隔壁家娃娃嚷嚷着要吃要喝。
几个早起的老人家慢悠悠的拿着从盛娘子家买回来的早点,也许还会跟冯伯打个招呼,说几句话。
总归,没这么安静。
岑山看向淮月,吐出剩下两个字,“会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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