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得了海云的信,说是北边提前落了大雪,路上往来不便,几条大河也都开始结冰,今年是不回来了。
淮月自然是失落的,但一忙起来也着实没什么空闲感伤。
城北的分店还有好些糕饼是从三闲食里运过去的,自然了,珠娘拿手的几样糕点,也得从城北运过来。
所以每日天还没亮透的时候,就有四五个人等在三闲食后门口,一开门就是上货下货。
粗一看都是汉子,细一看可就吓人了。
有眇一目的,有缺了大半个下巴的,说是被土雷炸的,还有个烂了半张脸的,说是凫水的时候撞到暗礁,也就打头的卢大宝样貌好些。
这些人都是傅恣军中退下来的伤员,伤在脸上,招呼客人这种活计是肯定做不得的,他们也怕吓着别人,所以就捡了个起早贪黑的活计。
而且,即便是日日来要,桑葚已经见怪不怪了,也都是卢大宝出面交谈,他们就埋头搬东西。
“这两盘糖丝绕要极小心,压不得,最后再搬吧。”桑葚道。
那几人小心翼翼的,跟供着祖宗似的,看得桑葚忍不住笑。
“我们早点吃馄饨和小汤包,你们吃吗?”桑葚问。
卢大宝笑着摇头,道:“这点汤水可喂不饱我们,我们紧等着回去吃大油饼呢。”
几人熟练的掩上食盒,捆牢扎紧,赶着骡车。
这一天的开始很寻常,初娘照例在辰时三刻开门,不多时就有客人至。
招呼客人,请客人试吃试茶,为客人结账,给客人下订。
到了午间的时候,本该是三闲食略闲的时候,门口忽然意外的有些喧闹。
初娘起初并没在意,直到听见外头有人高声喊:“就是这家,跟城北那家是一家子!他们的糕饼里有毒!”
“啊!”正在试吃芸豆糕的客人吓得把糕都扔在地上了。
初娘顿觉五雷轰顶,连忙跑到门口去,目光对上方才说有毒的那人,斥责道:“谁在胡说八道!”
那人是个二流子,因为三闲食里都是女娘,他曾来滋扰过几回。
他是街面上的人,淮月就让冬大把他修理了几回,便再也没有过了。
“诶,诶,大家伙看呐。人都死了,他们还嘴硬呢!我可没瞎说八道啊!那人一口一口的黑血往外吐,吐了一大滩,啧啧啧,你们就等着衙门来抓你吧!”
那人显然是幸灾乐祸,但初娘知道他被冬大狠狠修理过,胡编瞎造的事情也不大会做。
那么……
初娘额头冷汗直下,店门口围了一堆人在指指点点,初娘没法子听清每一句话,脑海里只盘旋着一句话,‘要了命了!’
“快,快去找阿姐,把这事告诉她!”
桑葚拔腿就跑,她本来就是家里养不活的女儿,从小就在外头野大的,到了三闲食里才安顿下来,三闲食就是她的家。
眼下出了这样的事情,桑葚心里的急切绝不亚于初娘。
她拼了命跑去江家,冯伯刚开门,她闷着头就冲了进去。
“娘子,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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