茄墩断奶时,淮月也过去帮了几日,如今可派上用场了。
喜圆离了郑氏,被院子里的花花草草勾走了心思,也没哭闹了。
若水和若雪扑蝶给她看,喜圆‘咯咯咯’得笑着,想伸手碰蝴蝶,又有些不敢。
淮月教她,“蝶,漂漂亮亮的蝶。”
喜圆咿呀说了句什么,听不懂。
“真巧。”
淮月正用软绢给喜圆擦拭口水,就听到身后有人说话,这声音她还记得,就是禾娘子。
“禾娘子。”淮月把喜圆递给若水,这才对她福了一福。
禾娘子笑了笑算是示意,并没给淮月回礼。
毕竟是亲王之女,即便是庶出,又是妾室之身,却也自矜。
淮月并不很在意禾娘子没回礼,她的目光落在乳母怀里的娃娃身上。
禾娘子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笑道:“你还没见过吧。我儿子,爷给起了个小名,叫天恩。”
天恩,这名字的意思昭然若揭。
可是天恩,不是皇恩吗?禾娘子虽出身亲王府,够得上天恩一说吗?
淮月但笑不语,只看娃娃长得不像禾娘子,大脸大额。
她想,大概是像了傅益。
天恩看得虽不及喜圆秀气,但也讨喜。
孩子嘛,肉嘟嘟的一张脸,总是可爱的。
淮月微笑道:“娘子福气真好。”
“大嫂呢。”禾娘子问。
“大娘子昨夜没睡好,先头补觉来着,喜圆起了奶瘾,我就把她带出来了。眼下大娘子大约也醒了,我就先回去了。”
淮月说话不疾不徐,并不像急着要走,而是真的恰好到时候了。
“那我们一起去,大嫂疼惜我们小辈,总不叫请安,我也好些日子没见到了。”禾娘子说。
淮月自然不好拒绝,一行人便浩浩荡荡的回了纪如笺院里。
一进门就见郑氏扒在朱柱后,泪眼汪汪的望着喜圆,就跟被弃在冷宫里的美人一般。
只可惜,淮月这颗君心冷酷无情。
淮月反应极快的将喜圆换了一只手抱着,喜圆没看见郑氏,自然也没有哭闹。
“呦,郑妈妈这是怎么了?”禾娘子笑着问。
“断奶瘾,既是孩子断,也是乳母断。”
淮月不以为然的说,“不过郑妈妈的性子是太缠绵了些,拖拖拉拉的,当断不断,弄得孩子更加难受。”
“可咱们的孩子,不断奶也没什么,喂到五六岁不也是有吗?又不是外头那些。”禾娘子语气轻巧,有点不屑。
禾娘子要跟来,若水和若雪本就不大乐意,听她话里话外讥讽淮月,心里更不舒服。
‘知道什么!就瞎说八道!’
淮月居然点头表示赞同,道:“娘子说得也不错,其实乳汁是最好的,我也让郑妈妈挤了出来,每日的兑进粥里喂喜圆吃。其实喜圆是小娘吃久一些也没什么关系,不过我一个外甥同二小郎也差不多大,我阿姐说男孩大了还叼个乳不好看,再加上孩子吃饭也香,就给断了。”
她说着还看了天恩一眼,掩口笑道:“你瞧,扒乳母衣服寻奶呢。”
奶娃做这个动作也是天性,禾娘子不知是想到什么,却一下就红了脸,对着婢女使了个眼色,将孩子给抱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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