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的那天,苏雁玉看上去虽然确实没什么精气神儿,但这都是谢熠储长期给她服药控制她的行动范围的原因,除了小产后身子虚弱以外,确实没有其他什么病,又怎么会好端端的病死?
这都是大伙儿心照不宣的事情,此言一出,在场人的人都面面相觑一番,结果很明显,却没有人敢说出来,可她是张夫人。
谢熠储看着她,先是有片刻愣神,随即他道:“夫人说笑了,就是请一百个仵作来,本王说是病死的,那也需得是病死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神色平静,甚至眼底带着笑意。
张夫人恼怒:“王爷,您可以不爱她,可以没有感情,但她是你明媒正娶的妻,你为什么非要置他于死地呢!”
谢熠储却不以为意,他反问张夫人:“我有的选吗?”
当时的情况,确实不能选,他一旦抗旨就给了谢瑾瑜一个明目张胆收他兵权的理由。
“所以,你就让人杀了她?”张夫人说着,满眼的不可置信。
谢熠储低笑着,没有半分生气的样子,耐着性子道:“夫人您糊涂了,侧妃是病死的。”
谢熠储坚持他的说法,张夫人自然也知道,自己再怎么闹,也不可能有什么改变了。
他擅自杀了苏雁玉她的确很生气,毕竟她也是亲口答应了苏苑会保证苏雁玉的安危,如今人死了,这让她如何交代?
另一方面,她生气谢熠储竟然如此相信这个亡国帝姬,他向来清醒,从未沉迷于酒色,是张太傅最得意的弟子,如今却被这小狐狸精迷得神魂颠倒,这让她如何不生气?
想着,她恶狠狠地转头,瞪着地上捂着脸垂着眸的阮清,似乎恨不得将她看出一个洞来。
无奈之下,张夫人重重的舒了口气,稍稍调整了姿态,转头看向上头的灵位:“我去上柱香,王爷不反对吧?”
谢熠储点头,没有犹豫,转头示意崔玉去拿。
张夫人上完香,烧了些纸钱,对着灵位说了些道歉的话,也并不愿意多待,只是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地上的阮清,就转头离开了。
目送张夫人的身影走远,谢熠储才收回目光,眼神落在跪在一旁的阮清身上,他上前握着她的手将她扶起来。
阮清眼眶红红的,倒不是觉得委屈,毕竟人真的是她杀的,只是因为刚才那一巴掌,是真的很疼,到现在她的耳朵还有些嗡嗡作响。
谢熠储眸光幽暗,他伸手小心翼翼将她盖住脸颊的头发拨到耳后,白皙的脸颊上,露出三条触目惊心的血痕。
他拧了拧眉,有些烦躁的叹了口气,心口莫名涌上一股愧疚之意,像是一块大石头一样压在心头,甚至有些喘不上气。
他没有犹豫,招手唤来地上的玉殊,看着眼眶红红,欲哭未哭的阮清,他道:“不必在这儿跪着了,带你主子回去休息。”
“是。”玉殊欠了欠身,便扶着阮清回灵栖院。
苏雁玉的棺木只在灵堂放了三天,就出殡了,葬的潦草,远没有一个侧妃该有的排场,虽然这是必然的结果。
许是被娇养惯了,身子就变得越发小气,苏雁玉下葬后,阮清不知怎么的就发起了高烧,谢熠储请了秦院使来亲自为她诊治,好在发现的及时,当天晚上高烧就退了下来。
阮清第二天浑浑噩噩的醒来时,玉殊就坐在床边唠叨着,她不太清醒,也听不大清晰她说了什么,反正迷迷糊糊之间,就见她一把鼻涕一把泪,哭的那叫一个伤心,就好像她已经没救了似得。
她想说话,可喉咙干涩的厉害,头很痛,身上重的像是被压了块大石头似得动弹不了,本想安慰几句,可现在这样的情况,想来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哭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意识又开始逐渐模糊起来,直到自己沉沉的睡去……
再睁眼,是天光大亮的早晨,身子已经没有先前那般沉重了,头也不疼了,她勉强坐起身来,可身子发软,只能靠在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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