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猛地吸了一口,几近休克的意识突然被拉了回来,眼前模糊的黑点逐渐散去,她愣愣的看着床顶,却被谢熠储握住肩膀从床上提了起来。
他双眼红的可怕,她从没见过他这般疯魔的样子,他问她:“难道这么久的时光,没有半分情谊是真的?统统都是逢场作戏?”
阮清泪眼婆娑,识趣的不想搭腔,深怕再说出什么激怒他的话。
可得不到答案的谢熠储哪里肯罢休,握住她双肩的手猛地加重了力道,疼的仿佛让阮清觉得他要卸了她的两条胳膊。
他咬着牙,冷声命令道:“回答我。”
看着眼前如此疯魔的谢熠储,好像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阮清止不住的害怕,这真的比直接杀了她还可怕。
她再也止不住哭,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浑身都止不住的颤抖,她握紧拳头,努力克制着抽泣,心一横,道:“在你默许玉娘死在我面前的那一刻起,我们就不可能了,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谢熠储不禁松了松手上的力道,他安奈住心头的怒火,额头上青筋暴起,他咬牙道:“我能怎么办?她不死你就得死,你让我怎么选?你让我怎么选!”
他谢熠储是掌控了大半个月国,但这些年被谢瑾瑜明里暗里剥削了不少兵权,要从谢瑾瑜手里把皇位抢回来,就得跟谢绝合作,一边要拿出诚意来,一边要提防着他黑吃黑。
而他唯一的条件,就是孔玉不能活着离开月城,如果孔玉活下来,那阮清就必须死,二十四琴刃只能有一个,否则其中一个不听话,都有可能直接威胁到他们的权益,左右只能保一个,他当然不会犹豫选择阮清。
阮清泣不成声,她知道,谢熠储爱权利胜过爱任何东西,他没有动手杀玉娘,可他在现场,他明明可以阻止,玉娘明明可以不用死,可是他没有,他甚至拦着她,纵容凶手。
他不是主谋,但他是帮凶。
“你爱过我吗?”
阮清刚止住哭声,便听谢熠储颤抖着问她。
阮清沉默片刻,有些哭笑不得,她摇着头挣脱谢熠储的手,瘫坐在床上,才道:“王爷,你爱错人了,你应该爱这江山,爱这月城的子民,唯独不应该爱我。”
说着,她深吸了一口气,眼睛有些酸涩,浑身的力气就像是被抽空过似得,她语气微顿,接着道:“你放我走吧,如果你实在不想,那你就杀了我,算我求你了,放过我吧,我承认,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招惹你,不该利用你,可是我已经遭到报应了,我求你放过……”
再听不下去她痛苦的喃呢,谢熠储猛地将她抱紧怀里,嘴里一遍遍的说道:“别说了,别说了,是我不好,忘了这件事情,我们就当没发生过,好不好?以后也不提了,永远也不提了。”
他承认,他害怕了,他一次又一次的纵容她,也不差这一次,只要她不走,只要她还待在他身边,爱不爱已经不重要了,她想怎么样都可以……
祭天仪式结束之后,众人便陆陆续续的离开了奉国寺。
可对于谢熠储在仪式上中途突然离开这件事情,不光是张太傅一家,文武百官似乎都不太高兴,认为这是对天不敬,可奈何对方是谢熠储,便没有人敢说。
正所谓枪打出头鸟,虽然没有人敢说,但是几乎都知道谢熠储离开是为了他那柔弱不能自理的小娇妾,于是众人便再次将舆论的矛头对准了阮清。
铺盖地的流言蜚语接踵而至,一时间大街小巷的人闲暇时候都得聊上两句:那摄政王府的小娇娇不得了,把向来不近女色的摄政王吃的死死的,先有宠妾灭妻,后有祭天台追妾,可谓是妖女转世,狐狸成精,更有甚者扬言阮清不除,势必有乱世。
一时间,弄得人心惶惶,阮清待在王府里,虽然出不去,但府中丫鬟私下里偶尔会谈论,她虽听不全,可也知道个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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