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他的话,阮清突然冷笑出声,心里五味杂陈,她一时间是不知道应该心疼谁。
她说:“忘记?你要我拿什么忘记?你只是想追回属于你自己的权利,你没有错,那玉娘有什么错?飞廉有什么错?你为了控制我,无所不用其极,我有什么错?你让我忘记一切去爱你吗?可是,我做不到啊。”
说着,她情绪逐渐崩溃,昔日种种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好的,不好的,像是要将她吞没一般,她泣不成声。
谢熠储愣愣的看着她,眼底的慌乱肉眼可见,他握着她的手,她甚至都懒得甩开了,他微微启唇,想要说些安慰她的话,可是一时间,他竟然连找一个能够说服自己的理由都没有,他要怎么去说服她啊?
这一刻,他突然意识到,他们好像真的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了。
他满眼心疼的看着她哭,心如刀绞,却没有任何言语,只能颤巍巍的抬起手,温柔的帮她擦拭着眼泪……
阮清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她靠在榻上,失神的瞳孔逐渐涣散,倦意袭来,加上浑身的无力感,她缓缓地合上的眼帘,似乎睡了过去。
谢熠储在榻前坐了很久,动作轻柔的帮她擦拭着脸上的泪痕,看着她微红的眼角,心疼不已。
天色渐晚,谢熠储没有多留,只是小心翼翼的给她盖上毯子,便离开了房间。
听见房门轻轻被合上的声音,阮清才缓缓的睁开眼,其实她很早就醒了,只是不想再和他多说什么,所以干脆就装睡到他离开好了。
此时,站在门外谢熠储神色失落,其实他都知道,醒着的人,和睡着的,呼吸评率是不一样的。
外头的大雪是夜里停下的,雪停的时候,连带着呼啸的寒风也消失不见了。
阮清睡不着,就坐在榻上,痴痴地看着窗外,眼神空洞,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天色蒙蒙亮的时候,玉殊端着厨房拿来的白粥,放在桌上凉着,阮清还是痴痴地看着窗外,今天没有下雪了,想来是要去山上。
不过,还有两天就是除夕夜了,估摸着宝太妃也是要谢熠储开始准备了,他一忙起来,大概是没什么时间顾忌她的。
果然,吃过早饭,谢熠储便来了她这边,像昨天一样坐在榻前看着她,也不说话。
她今天气色似乎不错,看来有好好吃饭,谢熠储很满意。
正想着,阮清突然道:“你可以,再给我一次半身蛊的解药吗?”
这次,她说话的语气难得的服软,谢熠储看着她,一时间有些愣神。
见他不说话,阮清小心翼翼的抬起眼帘看他,那眼神,楚楚可怜中带着一丝哀求,让谢熠储恨不得现在就把解药拿出来。
但终究是理智战胜了冲动,他看着她,无奈的叹了口气,他真的,除了这种龌龊的手段,一点办法都没有了,他从没有像这种时候这样觉得自己这么无能过。
有那么多次前车之鉴,他本来不应该轻易相信她的,明知道她所做一切,所说的话,可能都是为了想要离开他,可是,就算想的再明白,每当这个时候,每当她向他开这个口时,他都觉得自己可以考虑一下。
见他犹豫不决,阮清垂了垂眸,满腔的委屈瞬间涌上心头,她红着眼,眼泪无声的流着,说话的声音都带着一丝哭腔和颤抖。
她说:“反正我又跑不了,我只是不想整天待在床上,这样真的很不舒服,只要几天就好了,如果你不放心,只有几天,就算我跑了,那蛊毒还在啊。”
是啊,如果只是几天的话,她就算跑了,等解药的药效过了,她一样是生不如死的。
谢熠储看着她哭的梨花带雨的样子,心里压抑的难受,仿佛这一刻,所有的理智都瞬间被抽空了,他最见不得她这么低声下气的求他,他知道她想跑,但是他并不觉得她能从他手上跑掉。
他犹豫片刻,从怀里拿出一个锦盒放在床头:“这是七天的药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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