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安静极了,房内点着淡淡的熏香,这熟悉的味道,让她想起了曾经在宫里的时候,这种香,名叫龙檀,是月城皇帝专用的,每次谢瑾瑜召她去献艺时,她总能闻到。
看样子,真的就是谢瑾瑜了。
阮清稳了稳心神,朝屋内走去,穿过大厅,走到内屋,就见男人一身束袖白衣,气宇轩昂,眉眼间透着一股英气,俨然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
他神色从容的煮着茶,似乎正在等着阮清来,阮清犹豫片刻,壮了壮胆,迈步上前;“陛下。”
站在谢瑾瑜跟前,她微微福了福身,谢瑾瑜却冲她一笑:“山主多礼了,请坐。”
听着他的话,阮清有片刻愣神,但是很快反应过来,落了座。
阮清刚一坐下,谢瑾瑜就将盛这茶水的杯子递了上来,她忙伸手接住,正揣摩着谢瑾瑜的意思,他就开口了:“听说散魂钉现世,各路江湖人士争抢不休,山主可有耳闻?”
果然是为了散魂钉而来的。
阮清默了默,点了点头:“这倒是听说过。”
这件事情本来也不是什么秘密了,上至王侯将相,下至普通百姓,应该不会有不知道这件事情的人了,毕竟当初李家灭门的事,可是被传的沸沸扬扬的,只是至今不知凶手。
听着阮清的回答,谢瑾瑜满意的一笑,才接着道:“实不相瞒,此事事关重大,寡人才不得已亲自前来探个究竟,当初李家被灭门之事,确实可惜,索性李家的小孙女幸免于难,却自此消声觅迹,最近倒是有人说在齐洲城见过她,听闻,山主是从齐洲回来的?”
阮清点点头,心里也开始琢磨起来,她淡淡的一笑:“的确,不过,我是替老祖去盐帮谈生意上的事情了,倒是不曾听说这档子事儿。”
言语间,她眼神诚恳,甚至还带着些惊讶和疑惑,好像真的就从来听说过似得。
可谢瑾瑜是谁,堂堂月城之主,能坐上那个位置的,绝非等闲之辈,他既然来问她,就一定不会毫无准备。
阮清说罢,他若有所思的喝着茶,随即略带惋惜的口道:“是吗,那还真是不凑巧呢。”
说话间,他放下手里的杯子,语气微顿,接着道:“不过寡人还听说,天启皇帝也去了齐洲,他这个人啊,最是念旧了,你们毕竟相处一场,想来也是有好好叙叙的吧?”
阮清垂了垂眸,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她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明显不太想谈论这个话题,她只道:“倒是见过,但未来得及聊上几句,就远远地看了一眼,毕竟我同他已经没有关系了,今时不同往日,他大抵也不太记得我了吧。”
谢瑾瑜脸上的表情一滞,他太了解谢熠储了,他这个人,只要不建立在感情上的事情,他果决又精明,面面俱到,进退有度,可一旦有了情感上的牵扯,他一定是既理智又冲动。
他这个人,就是这么矛盾,他知道怎么做才能不被感情束缚,他聪明到仅仅只需要一个眼神,一个小小的举动,就能够轻易揣摩出任何人的心思。
但是那有怎样?他什么都可以赌,唯有感情他不愿意赌,就像当初宝太妃的事情,还有阮清初到摄政王府时,他知道杀了阮清谢瑾瑜会借机怪罪,所以把人留在身边想膈应谢瑾瑜。
谢熠储始终没有忘记他将阮清留下的目的,可同时,他又慢慢地迷恋上阮清,直到最后,发现彻底爱上了她,他知道不能爱,可是他控制不了自己,这个时候,作为一个谋权者,身世坎坷的阮清就成了他最大的威胁。
他心里明白,如果阮清死了,对他而言,可能是最好的结果,那就谁都威胁不了他了,可是谢熠储有杀了她吗?没有,他自以为能够骗过所有人,让人觉得,他从未爱过她,可他骗不了自己。
谢熠储不记得她这种事,显然是不可能的,谢瑾瑜看着她,眼底带着一丝审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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