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看着他,沉默了良久,她说:“你一点都不比那个什么八皇子差,你别忘了,你和他是同父异母,他的母亲是谁?你的母亲是谁?论眼光,只可能他的眼光比你的眼光差。”
阮清的安慰让他心头有些复杂,看着眼前的人,他有些感慨:“你不开心,是因为谢熠储吧。”
阮清沉默着,没有搭腔,便已经是最好的回答了。
江添允没再追问,两人坐在石头上,看着天边一轮弯月,他缓缓地舒了口气:“很久没看过这么美的月色了。”
阮清依旧若有所思,眼底泛起一丝泪意,她说:“一颗心,是装不下两个人的,江添允,谢谢你,你值得更好的人,那天,我也不是故意不辞而别的,对不起。”
虽然这个道歉有点迟,但还是觉得有必要。
话未说完,眼泪就先掉下来了,她一时间不知道是哭自己没有再爱另一个人的勇气,还是哭上天对江添允的不公待遇。
她努力克制着汹涌而出的情绪,可眼泪就像是断线的珍珠一,怎么也止不住,江添允无奈又难过,他苦涩的一笑:“你啊,怎么还哭起来了?被拒绝的人是我,又不是你。”
说着,他抬手想帮她擦眼泪,可刚伸过去,却又意识到有些不妥当,犹豫再三,还是将手收了回来,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从怀里拿出一条干净的手帕,颤抖着手递给阮清。
他说:“何苦要折磨自己呢?”
她明知道谢熠储不会放手,她明知道如果利用江添允,她可以远离谢熠储,可是那样做,就会给祁国和江添允带来麻烦,甚至可能殃及百药坛。
谢熠储的残忍程度,她并非没有见识过,不管怎么说,江添允与她有恩,她岂能恩将仇报?就算江添允愿意,她自己也过不去心里的那道坎儿。
从始至终,阮清都不觉得,谢熠储是那么容易就被抓起来的。
这一路上,都太轻松了,七天那么长的时间,不管是微醺、百里青、蒋徒、青莲还是崔玉,他们都没有出现过,这一点都不正常。
深夜,万籁俱静。
大家几乎都歇下了,阮清坐在火堆旁,她仰头看着天,并没有睡意。
突然又想到了谢熠储,这么多天的折磨,虽说是要留着他的命,但对谢熠储这种人,就算是锁了琵琶骨,还是不得不让人有些忌惮的。
为了更好的控制他,只要他不死,肯定不会给他水和食物的。
阮清转头看着地上的水壶,似乎若有所思,耳边回荡着柴火燃烧的啪啪声。
她拿起水壶,绕过地上熟睡的人,朝着囚车的方向过去。
车队不算长,但是阮清的马车在最前面,而谢熠储的囚车,在后面,有很多侍卫看守着。
晚上大伙儿休息的时候,就把他从囚车里弄出来,绑在一旁的树上或者石头上,让人看着,毕竟听江添允说,祁国国君的要求是抓活的。
至于为什么,就不是她能过问的了。
阮清站在不远处,看着被绑在石头上的人,有些犹豫要不要过去。
他垂着头,头发散乱,黑色的衣服深一块浅一块,应该是已经干掉的血迹,两边琵琶骨上的铁链依旧牢牢地锁着,双手被绑在身后,粗重的铁链将他和石头牢牢的拴在一起。
他看起来不是很好。
她站着,不禁握紧了手里的水壶,还是迈步走了过去,看守的人没有拦她,她走到谢熠储跟前,跪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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