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陛下有请。”
直到帝怀瑾身边的掌事公公陶元出来,轻唤了她一声,阮清才回过神来。
阮清点点头,有些迟疑地眼神同韩千叶四目相对。
他的眼底总是笑盈盈的,让人瞧不出情绪,越是这样的人,往往越可怕。
阮清垂了垂眸,朝他微微欠身,便绕过跟着陶元进了书房,春和则在书房外等着。
书房内,帝擎苍背对着门口,站在窗边看着窗外,从阮清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能看见他的侧脸,瞧着似乎有些忧愁。
“陛下。”陶元微微颔首:“永乐郡主到了。”
听见陶元的声音他才转过头,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像是在努力调整着情绪。
阮清朝他欠了欠身行礼:“见过陛下。”
帝擎苍点点头,转头看了看四周,目光落在一旁的椅子上:“坐,坐下说。”
他的神色看起来有些奇怪,纵使他努力表现的正常,可他深皱着的眉头和眼神中无法掩饰的悲凉还是让心思细腻的阮清注意到了。
帝擎苍转头走到案桌前坐下,阮清微微起唇,想问什么,可话到嘴边,她终是没有问出口。
帝擎苍深吸一口气,好不容易平复刚才激动的心情:“前些日子瞧你病的厉害,孤心忧的很,如今应当是没有什么大碍。”
阮清垂了垂眸,并不搭腔,帝擎苍语气微顿,接着问:“听江公子说,你有事同孤说?可是缺什么物件需要添置的?”
阮清摇摇头,答道:“有件事,我觉得,应该要让陛下知道。”
帝擎苍紧皱的眉头微微舒展开来,他看着阮清,没有说话,静静地等着下文。
阮清默了默,从怀里拿出一个同手腕上戴着的一模一样镯子。
这个才是张馨儿送给她的,而手上那个,是她托江添允去外头找人仿做的。
陶元忙上前,接过阮清手里的镯子,和用纸包起来的,那天江添允从镯子里面取出来的麝香,转放在帝擎苍的案桌上。
陶元将桌上的纸包打开,放到帝擎苍面前,帝擎苍看了一眼,不解其意,阮清道:“这是麝香,从镯子里取出来的,但又不单单只有麝香,江添允说,里面掺杂着其他香和慢性毒药,手法很是高明。”
“也正是因为这镯子里面的东西,才会导致我大病一场,而这个镯子,是贵妃娘娘送给我的。”
听阮清说完,帝擎苍的脸色不太好看,眼底闪过一丝冷冽,刚刚舒展开的眉头又皱了皱。
两人四目相对之间,阮清能明显的感觉到他目光中的警告之意,不管是无意间流露出来的,还是故意的。
阮清知道,至少有那么一瞬间,他认为阮清在挑拨离间。
阮清垂了垂眸,眼底闪过一丝嘲讽,顿了顿,她语气平淡的接着道:“陛下不要误会,我也没说,麝香一定是贵妃娘娘放的,这后宫的尔虞我诈,我也并非没有经历过,说不一定是陷害。”
“我来告诉陛下,只是因为江添允说,这慢性毒药的成分连他都没见过,配这药的人一定是个内行。”
“有此等本事,要么跟百药坛有关,要么跟万蛊冢有关,而这镯子,确实出于贵妃娘娘之手,春和可以证明。”
“如果贵妃娘娘真的和其中一家有关,百药坛是明理的,可如果是万蛊冢呢?万蛊冢和天启皇帝联盟,若是真的扯上什么关系……”
这其中的危害,不用阮清说,帝擎苍也能想通,双溪城这么大点儿地方,怎么敢去招惹大国是非?
百药坛背靠祁国,万蛊冢背靠天启,不管张馨儿的目的是什么,她现在是帝擎苍的贵妃,是双溪城的娘娘,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定然都是和双溪城息息相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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