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手里握着短剑,几乎屏住了呼吸,但依旧控制不住微微颤抖的身体。
等她回过神来,才发现站在床下,手臂滴着血,一脸阴沉的江添允。
伤口看起来并不浅,淡淡的血迹,已经在他的袖子上晕染开来。
阮清颤抖着手紧紧地握着短剑努力的缩到角落里,她止不住泪流满面,看着他手上的伤口,又看看他委屈中带着一丝倔强和不甘的眼神。
她只能哽咽着道:“对不起,对不起,但是,江添允你清醒一点,你真的不能这样,……”
他站在床榻下,手臂处传来的疼痛刺激着他的神经,逐渐将他丢失的理智找回来。
他瞬间红了眼眶,抬眼间,满目悲凉,突然分不清是伤口痛还是心更痛。
其实打从一开始,他就知道她会来,不过不是她踏进璃州城的时候,而是她给他送问候信的时候。
虽然信里并没有任何关于谢熠储的询问,但字里行间,却都透着对江添允行踪的试探,她以前从来不这样。
就好像一个从来不过问你去过哪里干过什么事情的人,突然间变得什么都想知道了一样,唯一的可能就是她知道,他来这里的目的。
从那时他便大概能知道,她揣着什么样的心思了,所以,与她通信之后,他就让人在城内城外都安插了眼线,不管她从哪里,用什么样的方式,只要她来了,不管她进不进城,他都能知道。
手臂伤口处传来的阵阵疼痛让他彻底从暴怒中清醒过来,看着床榻上吓得瑟瑟发抖但还努力克制着,紧握手中短剑的阮清。
他心头忽的升起一丝懊悔,那越积越深的歉意似要将他压垮,他缓和了好一会儿,抬手看了看被划伤的手臂,血还没止住。
她眼神倔强,丝毫不妥协的样子深深刺痛着江添允,许是抵不住心中浓浓的愧疚,后悔刚才不应该那么冲动。
他没再说什么,咬了咬牙,转头离开了。
看着他走出营帐,逐渐远去的背影,阮清才敢放松下来,可一想到江添允刚才那种陌生的样子,她心里就止不住的害怕。
这一整晚,她都没有松开手上的短剑,握着它躺在床上,蜷缩着,眼泪止不住的流。
哭着哭着,许是哭累了,就迷迷糊糊间睡了过去,一是害怕现在的江添允,二是自责自己刚才伤了他。
毕竟,细数从前的种种,江添允算是为数不多的,真心待她好的人。
经过昨天晚上的事情,她实在太没有安全感了,睡一会儿,她又惊醒,睡一会儿,又惊醒,一整晚基本上都没怎么睡好。
以至于第二天一大早,江添允掀开她营帐的门帘,刚走进她的营帐时,纵使只是细小的声音她也瞬间惊醒。
她猛地坐起身来,将手里握着的短剑迅速拿到胸口,江添允已经走到她面前了。
两人四目相对,他完全看不出昨天晚上的狠戾,而是恢复往常的温衍,看起来像是已经恢复了往常的模样。
他站在床前,一步一步靠近阮清,阮清下意识往后退去,他却丝毫不在意,只是在床前站定,伸出一只手,动作轻柔的将她手上的短剑拿走,然后将她拽到跟前。
他目光灼灼,自始至终都在盯着阮清看,恨不得将她盯出个洞来,面上却是镇定自若,嘴角带着往日一般淡淡的笑意,一副温柔做派。
阮清不理解他又想做什么,正满眼疑惑,他缓缓地将背在身后的另一手伸出来,阮清垂眸之间,便看见了他手里的拿着的绳子。
她吓得瞳孔一滞,下意识挣扎着想跑,可江添允根本就不给她机会,她刚起身准备下床,就被江添允一把拽住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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