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躺在床上,只觉得浑身都用不上力气,尤其是脑袋,昏昏沉沉,像是压了什么重物,导致她睁着眼,只觉得眼前的床顶都是重影的。
她这是要死了吗?
好难受,感觉呼吸都不太通畅了,她只能张着嘴,才能勉强喘允气儿。
四周的空气好像突然变得很稀薄……
过了好一会儿,阮清才稍稍缓过神来,却听见耳边传来少女的念叨声:“救,不救,救,不救,救,不救……”
如此反复,阮清起初以为是自己烧糊涂出现幻听了,可等了片刻,那声音还没有消停,并且一直回荡在她耳边,好像就在她耳边一样。
想着,阮清有些艰难的转头,明明是被拉下来的帘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掀起来一边了,床边坐着一个人影。
奈何她实在难受的紧,不管她怎么努力,眼前的重影总是挥之不去,加上光线昏暗,让她根本无法看清楚坐在床边的人是谁。
只能依稀看清,她手里拿着一抹红色,在寂静的黑夜里显得格外刺眼,那应该是朵花,嘴里一边念叨着救不救,手里一边撕扯着花瓣。
地上,红色的花瓣已经落了一地,显然她来这里已经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情了,手里的花也不知道换了多少朵。
阮清躺在床上,一下一下的艰难的喘着气,她稳了稳心神,好不容易将目光聚焦到床边坐着的人影上。
她眨了眨眼,才看勉强看清那人的背影,微微起唇,想说话,可喉咙烧的厉害,一时半会竟无法发出一丁点的声音,只得无力的咳嗽了两声。
听见动静的人手上撕扯花瓣的动作微微一顿她缓缓转头,看向床上的阮清,神色自若,甚至冲她一笑:“你醒了呀?感觉怎么样?”
说话间,她果断将手里的花往后一扔,转身趴在床榻上,双手撑着下巴,笑容乖张。
阮清有些艰难的微微转头,看清她的长相,阮清愣了愣,竟然是君晓咲。
阮清敛了敛眸,用仅存的一丝理智思考她的来意,这个时候,她才发现,君晓咲完全没有任何防护措施。
天花的事情,整个齐洲城都闹得沸沸扬扬的,她不可能不知道,但她好像并不怕被传染。
阮清想问什么,可微微张嘴,干涩的喉咙还是没办法发出一丁点的声音。
君晓咲却并不在意,她肆无忌惮的趴在床榻上,脸上带着笑意,盯着阮清看了好一会儿,随即换做单手撑着下巴,一只手轻轻挑起她的一缕发丝在手中把玩着。
她甚至俏皮的问她:“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快死了?”
阮清只是微微张着嘴看着她,并不说话,准备来讲是说不出话来。
君晓咲笑笑,自顾自的接着道:“本来呢,谢绝是真的要我弄死你的,不过嘛,你得感谢你这张皮,我不太想让你死。”
“所以,没关系哦,我可以救你,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
阮清依旧沉默不语,强撑着心头最后一丝理智,听着她的话。
君晓咲也似乎并不在意阮清能不能回答,她语气微顿,才接着道:“作为治好你的条件,你得跟我回万蛊冢,怎么样?其实还是挺划算?对吧?”
“……”
阮清看着她,眼神有些迷离,许是太难受了,她没听君晓咲说完,眼皮子就不停使唤的合上了,紧接着,她就像是坠入了无尽的黑暗一般,那种不受控制的失重感逐渐袭遍全身,直到完全失去意识……
看着又一次陷入昏睡的阮清,君晓咲有些无奈的托着下巴,歪着脑袋看她。
默了片刻,她转头看了一眼窗外,还有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就会有人来查看她的情况了。
她有些苦恼,阮清还没回答她愿不愿意呢,怎么就又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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