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恢弘大气的檀木书桌摆放在书房正中央。
这檀木书桌称不上金碧辉煌,倒是别有一番厚重的意味,一看便是用了许久的老物件。
上头摆了文房四宝和一个象牙笔架。
那象牙笔架的眼色微微发黄,上面沉淀着历史的厚重,似乎见证了许多事物的起落。
单单是这一个笔架,拿到外头去,也够在京城换一所宅子。
娄家家主身着一袭青衣立在桌边,执笔写字。
一个着碧色衣衫的小姑娘站在一边,袖子翻了起来,用鲛人纱的帕子搁着墨条,细细地磨着墨。
每一下都不轻不重。
既能均匀地将墨磨开,又不会将墨汁飞溅出来。
行止间甚至有几分别样的美感。
娄见雪急匆匆进来时,眼中便是这样一副场景。
他就算是有天大的事,此时也不敢开口,只得撩开衣摆跪在地上,给自家父亲行了一礼。
在父亲点头之前,他连起都不能起。
然而。
无论是娄家家主,还是那个女子,都连看娄见雪一眼都没有,只自顾自做着手头的事情。
终于,娄家家主放下了狼魂玉笔。
抬手将自己方才写出来的那副字拿了起来,在空中抖了抖,笑道:
“见琴,瞧瞧为父写得如何?”
娄见琴慢条斯理地放下了手中的墨条,将帕子别在了搭扣上,抬脚往后退了几步。
细细端详了一番后,点了点头。
“和父亲平时的水平并无二致。”
听自家女儿这般说,娄家家主忍不住抚掌大笑,叹道:
“见琴虽言语直率,却不失为为父知己。”
“不过今日心情不同,能够写出这样的字来,已然是十分不错。”
“拿去裱起来吧。”
他平素便爱写字。
得了好的,就让人裱起来。
也不挂,也不送人,也不拿出去卖,只堆在库房里,一沓一沓的。
娄见琴点了点头,伸手唤来了一个丫鬟,将字递到了她的手中,叮嘱她去京城中最好的书阁将这幅字裱起来。
她知道,父亲在这时候交给她差事,便是为了将她支出去。
娄家是大族。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男子尚且有略微商量一番的余地,女子却是连听都不能听的。
甚至不到揭盖头的那一秒,都不知道自己的夫婿究竟姓甚名谁,是个什么样的人。
娄见琴不愿如此。
命运虽不一定能掌握在她自己的手中。
好歹她不要如同牲畜一样,对自己的未来毫不知情,只沉浸在眼前的繁华之中。
自家女儿的性子,娄家家主还是了解的。
见她不愿意出去。
思量了一瞬后,也就由着她去了。
见琴从小饱读诗书,她娘又是武将世家的小姐,曾经还交过她几招。
真论起来,这丫头不比她哥哥差。
有些什么想法,也似乎正常。
“去坐着。”
娄家家主指了指一旁的花凳,将娄见琴打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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