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想看到自己人杀自己人,但是她今天晚上要做的就是这样的事情,她需要阻挡住左相的人马,不能让一个人冲破这个防护网,冲进永宁殿里去。
永宁殿里,陈敬言和左青山话中有话的一来一往着,似是没有把殿外的刀光剑影放在眼里。
他们面前是一副上好的白玉棋盘,上面白字和黑子共同占据了半壁江山,彼此相持着不分上下,每下一步执棋之人都要思躇良久才会落子。
“像如今这样畅快淋漓的下一盘棋我们已经许久未有过了吧,子韧。”陈敬言指尖落下一粒黑子,像是在怀念着什么。
“陛下还是叫微臣姓名为好。”左青山冷冷的说道。
“这些年来,你在外人眼里一直都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我倒是蛮想念你之前那副脾气暴躁的样子呢。”陈敬言不把左青山的冷言冷语放在心上,依旧自顾自的回顾着往事“我还记得当年我和你,还有罄然和霍清一同雪中煮酒的样子,那个时候我们多么意气风发啊,指点江山意气风发转眼间就剩我们两个了。”
陈敬言说这段话的时候没有用“朕”用的是“我”。
听见陈敬言这番话,左青山在棋盒中取棋子的手指一用力将一粒白子在他的指间捻成了粉末,他面色淡然的把手拿了出来,从怀中掏出一块手帕擦干净手指之后,才抬头看着陈敬言道“过去的事情微臣早就忘却了,殿下也还是尽早忘记为好。”
看到左青山拿来擦拭手指的那块锦帕陈敬言的眼睛暗了一下,顿了顿才开口说道“怎么能忘记呢,尤其是最近几年我经常在梦里梦到罄然。”
“那些事都已经成了往事,陛下还想着他们做什么。”
“我一直都对罄然心怀着愧疚啊,当年若是我有同那些人一决雌雄的勇气或许罄然就不会去了。”
左青山看着陈敬言的眼睛里冒着熊熊火光,却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怒火,装做平静的同陈敬言道“就算是放在如今,陛下也不一定有与那些人一较高低的勇气吧。”
“是啊,就算是放到如今,我也不一定敢同那些人一较高低呢。”陈敬言叹了一口气,开口道。
“你果真同当年一般惺惺作态,若是这样,你又何必对罄然心怀愧疚,罄然若是知道你的心中是怎样想的,怕是直接会从地底下跳出来吧。”左青山冷冷的睨着陈敬言道。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怎么一点都未变,你明明知道你今天晚上的举动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还执意要一意孤行么,只要你现在住手我可以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到了明日、你依旧是左相,不会有什么改变。”陈敬言劝道。
“这些身外之物,微臣从来都不会在乎,不会如陛下一般为了这些无用的东西把自己心爱的女人亲手送上断头台。”左青山的语气中含满了讽刺。
“你不懂,当年我也是情非得已,如果不那样做的话……”陈敬言试图和左青山把当年的事情解释清楚。
“我是不懂,我一辈子也不会懂,你的江山是罄然帮你打下来的你却转身就把她送上了战场,那个时候我明明都提醒过你德妃在暗地里做了手脚,想要在战场上置罄然于死地,你却因为害怕德妃背后的势力,眼睁睁的看着罄然上了战场,我是那么的相信你,你却变成了他们的同谋。”左青山说出口的话字字诛心,诛的不仅是自己的心还有他对面的陈敬言的心“罄然辛辛苦苦九死一生帮你打下了这片江山,你却如此对她,你放心该是罄然的东西我一点也不会忘记,这个江山理应是罄然的,你占据了这么多年应该够了,如今也该还给她了。”
此时此刻谁也没有心情再观察棋盘上的残局了,棋盘放在那边无人问津,二人相互对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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