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留宿

赵程涵笑了半天，终于停了下来，建议道：

“我觉得，你还是把你喜欢皇上的事情告诉她吧。”

“不行。”他立刻否定。

“你不告诉她，她不知道你的心思，可能就把你推到别的女人怀里了。”

夏羽叹了口气，又灌下一大口酒：“我哪知道她会来这出。之前她还对我表白过一次。”

“什么？表白！”赵程涵瞪大双眼，“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不告诉我？啥时候的事？”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酒后失言了，便摇了摇头：“罢了，不必多言。”

赵程涵对他勾肩搭背：“夏羽，你放心，今天的事，我不会透露出去一个字。”

他打了一个酒嗝，眯起眼睛打量了眼赵程涵，忽然觉得眼前的女人莫名值得信任。

于是他又仰头闷了一整壶酒。酒精的刺激顿时充满整个大脑，让夏羽想要抛开自己的理智。

算了，干脆都告诉她吧。

虽然她这人心思有点简单，但还挺能保守秘密的。

“告白……是在七夕灯会的时候，我们玩缠红线的游戏，她忽然说了一句，什么她是我的心上人。”

“这么劲爆！那你同意了吗？”赵程涵激动起来。

他摇了摇头。

“我说，我与陛下云泥之别，让她不要再抱有不可能的想法，此后，她便再未提过这件事。”

她若有所思：“虽然你有点渣，但我也能理解。毕竟你们那时身份悬殊嘛。”

“不仅如此，还有很重要的一点，我不能暴露自己假太监的身份。”

“为什么？现在皇上不都自曝身份是公主了，你说自己是假太监，他们能把你怎么样？”

“那样场面就会更乱了，我能省掉很多麻烦，也是多亏了假太监这层皮。”

他虽然借了酒胆，但基本的意识还是清醒的。

之前南疆女王频繁撩拨，还有林家攀亲的事情，都是他靠着“太监”这个身份蒙混过关。

包括他一直以来的领兵打仗，敌方将领也常常因为他是“太监”而掉以轻心。

虽然好像有点可耻，但这个马甲他还穿得挺舒服。

“其实，我听到朝中有点声音。说如果你不是太监，他们会愿意推举你上位。”赵程涵道。

“这种消息，你尽快派人压下去，传到皇上耳朵里，对谁都不好。”他提醒，心中大概也能猜出来，这风声大概率是太后放出来的。

“我明白。但你和皇上，就打算这样一直耗着吗？”

“我也不知道，”他第一次展现出颓然的神色，“告白一事，是我拒绝了她。但我也没想到，她会甘愿……”

赵程涵没说什么，只是默默又为他添满了酒。

他和赵程涵碰杯，又一次一饮而尽后，忽然大笑起来：

“哈哈哈，人生苦短，干嘛非要给自己找不痛快？来，咱们继续，今晚一醉方休！”

“来就来！你可不要比我先醉哦。”

“我的酒量你还没见识过吗？”

二人就像一对好兄弟那样，推杯换盏，无话不谈。

两个人互相倾诉了许多苦闷和遭遇，说到激动之处，又豪饮几大白。直到夜深了，才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到了翌日清早，赵程涵才自行离开。

夏羽也睡得很沉，是被仆人摇醒，连早饭都顾不得吃，匆匆喝了碗醒酒茶，换了身衣服就赶去早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