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培风蹙眉看着她，见她脸上露出痛苦又茫然的神色，那张素来冷淡好像从不会害怕的脸此刻多了几分柔弱，莫名让他心跳快了一拍。

他轻轻抚摸着素心的后背，耐心地安抚她：“没事的，想不起来也没关系，不要逼自己，真的没事的。”

不知道是他的安抚起了作用还是素心没了力气，她终于慢慢平静下来，昏倒在顾培风怀里。

顾培风低下头，见她还紧紧咬住嘴唇，血珠不断外溢，犹豫片刻强行掰开她的嘴，让她放过了自己的嘴唇。

指腹擦过那一抹温暖，顾培风眸色暗了暗，不动声色地擦掉她唇上的血痕。

季平在旁冷哼了声，嘲道：“你倒还有心思你侬我侬。”

顾培风没理他的嘲讽，他将素心安置到一边，起身与季平面对面。

“隐月山庄是什么？”

“那是江湖上的势力，你自然不知道。”季平冷声说。

顾培风了然，却并未就此打住话题，而是继续问：“你确定她使出的剑法是什么隐月剑法？”

季平冷嗤一声，“我绝对不会认错。”

“即便如此，又有什么问题？你也是江湖中人吧，不也在为安王卖命么？”顾培风淡淡道。

季平神色晦暗了一瞬，沉默片刻后才说：“隐月山庄已经被灭了。”

顾培风一怔，还未来得及惊讶，季平又说：“朝廷灭的。”

这下顾培风明白了为何季平看到素心会那么生气，朝廷灭了隐月山庄，她却在给皇室中人办事。

“隐月山庄何时被灭的？”顾培风问。

季平看了他一眼，“小子，江湖上的事儿少打听，你连朝堂都还没弄明白，就别想着去蹚别的浑水了。”

顾培风并不生气，只是淡定道：“你不是想知道她为什么在给皇室的人做事么，她刚才的样子你也看到了，只凭她自己恐怕给不了你答案，但如果你告诉我，我兴许能给你找到答案。”

季平原是不想说的，他因过往恩怨受制于安王，即便如此他也几乎不告诉安王江湖上的事，自然也不想告诉给顾培风这个没见过几面的生人。

但他又确实很想知道身为隐月山庄的人，素心为何还活着，又为何在给皇室的人做事？

隐月山庄老庄主和他有些旧缘，若能弄清楚这些，也算对隐月山庄有个交待吧。

“两年多前。”季平说。

“两年前......”顾培风呢喃，“废太子出事也是两年多前吧？”

季平一怔，他从未将这两件事放到一起想过，毕竟一个是庙堂一个是江湖，这二者怎么看都不像能联系在一起的样子。

但仅从时间上来说的话，倒的确是诡异的巧合。

真的有那么巧合吗？

见季平询问地看过来，顾培风耸耸肩，“我也只是恰好想到，并无证据证明。”

没有证据也理不清思绪，季平也不为难自己去思考，他看着顾培风：“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他虽然救了顾培风，不让他死在杀手手上，但也只能做到这地步了，他可不能把顾培风给带出去。

顾培风明白他的意思，淡定一笑，“山人自有妙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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