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以后,湘北也没和安雅说这事。这种刺激的事,就像一个小孩有一颗心爱的糖果,舍不得吃,攥到手心里,能感受到一天的幸福,即使是吃了,他也会含一下,又吐到手心里。
好容易挨到下班,到了十点多钟,她又给郎园发了短信。这次她心里有了底,自然成心修理他。
——请问你在吗?她问。
——我自然在,干嘛?郎园发来。
——哦,是这样,我的房门不知怎么打不开了,你能帮我一下吗?湘北不好意思地说。
——是吗?你可以再试试。郎园觉得,这么晚了,孤男寡女的,不好。
等了一会儿,湘北又发来——打不开!
郎园倒是没想别的,只好下楼,去外面的车里找了个起子,先去看看。出了门,他又给湘北打了电话问她的住址,湘北就说给他听。好在并不远,很近。
放下电话,过了十字路口,他才想起来——我干吗不再带个锤子?
上了楼,慕容湘北果然站在门口。她也没说话,郎园也不说,钥匙还插在门锁上。郎园就上前拧了拧,开了。郎园就看着她,等着她说点什么,但是她偏没有说什么,还出现了一个委屈的神情。她可能要多拧一次,就不会麻烦郎园了。
郎园的心就温柔成一片。他应该不会不明白湘北的意思,就问:“还有吗?”
“没啦!”湘北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根本不用装成很淑女的样子,也不用跟他解释为什么,他就像一个很生活化的邻家大叔,让人觉得在这个物欲横流时代、陌生城市里,原来还住着人!
“就想问你一个问题。”湘北说。
“什么?”郎园温和的略扭头看她。
“那……请进!”湘北说。
郎园点点头,让湘北先进去,自己才进去,不置可否地摇摇头。
因为是租来的房子,所以湘北的房间是很简单的那种,但是也因为是公寓,所以该有的物件也都有,就是面积有点小,有三十个平方吧。
“请坐!”湘北招呼郎园坐在只有两个小沙发和一个茶几的客厅里,问他要不要喝点水?郎园就说随便,也不知她有什么?
湘北就给他从厨房的小冰箱里倒了一杯饮料果汁什么的,郎园就喝了一口,算是礼节。
“你怎么不喝呀?”郎园发现她只倒了一杯,觉得不好意思——太客气了!
“就一个杯子!”湘北古怪地答。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
“……?!”郎园看了看杯子,果然像女性用的杯子,很卡哇伊的那种——阿,这个问题嘛……!他能清晰的感受到喝下去的果汁什么的东西悬停在他的胃里,一直是有点凉凉的。他就一直在留意这团凉凉的东西。
“噢……那什么,你想问什么呀?”该怎么处理这杯看来很有象征玩意儿的果汁呢?
“没有呀,我就是想问问你的纹身在什么地方,好奇一下!”湘北还是一副傻头傻脑的神情。貌似天真,跟城里人学的。
她的长发垂泻到胸前,只露出一部分精致的面孔,目光温和安静,就像是到菜市场买萝卜然后问人家萝卜里有没有虫子?
郎园觉得她有点像宅女的那种,说聪明很聪明,说笨也真是笨得可以——我有没有纹身你管得着吗?大街上有那么多纹身的,干吗不去问?
郎园对湘北老是有种很拗的姿态,从某种意义上说,不是因为他真的不喜欢湘北的方式,其实他觉得很好,只是因为受安雅的潜意识影响,所以大脑中的海马也会对湘北刻意的屏蔽。他也固执的以为,自己其实是一个很正派的人,他可以很专一的喜欢一个人……或者两个人……,他不会像那个叫西门的……
“……哦,肩上,这里!”郎园如实作答,并且用手摸到自己的右肩胛骨,大概就是这个位置。
“我可以看看吗?”湘北就想知道他说了多少谎,成心卯上他。可是他如果有呢?那说明他的人格里还是带有某种恶习的。
“啊?!这个嘛……?”郎园对八零后的性格还是了解一些的,看来任性,自以为是是必须的:“……从某种意义上说,不行!”
“为什么?”湘北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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