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先生，我们也不说其他废话了吧，您把我带到这里来，不知道要留我多久呢？”颜宛晴决定主动出击。

老威廉至今都没什么面部表情，这让颜宛晴很抓不透对方的想法，与其被别人带着团团转，不如自己出手。

这位老威廉先生没有让颜宛晴失望，如她所愿进入了正题：“不知道颜小姐和管氏管弈的关系是……”

这话问得假义，明明知道的清楚，可有偏偏问了出来。

“威廉先生应该知道的，我跟他……”颜宛晴顿了一下，“是陌生人。”

老威廉还未完全舒展的眉头瞬间僵硬，“陌生人？”

颜宛晴点点头，眼中染上了些许悲哀，“相信威廉先生应该调查得很清楚，我和他之前是未婚夫妻，但是前段时间发生了一些事情，我和他……”

她顿了顿，似乎有些如鲠在喉，“大约是我们情深缘浅，又或许还是我比不上……”

比不上什么？

颜宛晴声音早已经低了下去，想要听清楚的人竖起了耳朵，只是那个轻柔的声音没有给任何人机会。

老威廉的脸色终于有了一丝变化，眼中快速地闪过一丝愤怒，被一直观察的颜宛晴抓了个正着。

“颜小姐谦虚了吧，我听说管弈很喜欢你，当初为了你……”

“威廉先生也说了是当初，人可是会变的。”

颜宛晴迅速打断，心底却不屑。

听说？听谁说？

“是吗？”老威廉微微眯起了眼睛，闪过危险的光芒。

颜宛晴微微揪住自己的衣角，眼神微微变了变，似乎下了一个决定，语气突然强硬起来：“好了，威廉先生，该有的试探也差不多了，我知道您抓我来是干什么的，无非就是想用我威胁管弈罢了，可是我也告诉你了，管弈和我已经没有关系了。我不知道你们在做什么，但我知道我一个女人什么也做不了，您还是趁早把我放了吧。”

这话一出，气氛立刻就紧张起来，两人之间的窗户彻底撕开，颜宛晴丢了之前的礼貌，而老威廉也放下了和蔼的面具，一张脸阴沉得可怕。

颜宛晴心跳加速，握紧了拳头让自己平静下来，心里知道大概这才是老威廉，和他的管家如出一撤的脸。

“颜小姐，你是为了管弈吧？我为什么要相信你这番说辞？”

少了那层温和，老人的声音凌厉起来，带着老人特有的粗哑。

可不知为何，听到这个声音，颜宛晴想到的不是面前的老威廉，而是这个似曾相识的声音。

似乎很久之前，她也站在一个老人面前，那个声音也是这样的冰冷，让她有些害怕。

“您派去江城的人不少吧？除了原非，还有那个什么Henry，难道他们没有告诉你吗？我和管弈大吵一架，他在国色天香买醉三天，我放下面子去找他，他却瞒着我回了管家，丢了颜氏。呵，当初是他说会照顾我一辈子的，可也是他先背弃了承诺，我已经放下尊严尝试过挽回，但不会再有第二次，您应该很清楚我在锦园做了什么吧。”

老威廉眼神微微变化。

颜宛晴眼睛通红，刚刚那段话仿佛用尽了她的力气，手指攥得很紧，似乎这样能给她力量。

她现在和一个被抛弃后奋力发泄的女人没什么两样。

颜宛晴惨笑一声，看着前面还坐着没用动过的老威廉，“再说，您相不相信，跟我有什么关系？”

眼神中，还没有褪去的悲愤里带着一丝轻蔑的嘲讽，挑衅一般地看着老威廉。

没人看到颜宛晴暗暗握紧的拳头在注意到老威廉的微微变化后，悄悄松了一些，似乎也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