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一道炫目的蓝光,包围着有的法军。
那支瞄向周子豪的枪响了,一发浑圆的枪弹笔直的向周子豪射来。
蓝光,罩着法军的蓝光如同泡泡糖一般被那飞向周子豪的子弹拉伸着,拖拽着,向周子豪延伸着,撕扯着。
蓝光被子弹的拉伸出的那一部分随着越拉越长,颜色也越来越淡就如同彩色汽球一般越接近破裂,颜色就越近透明。
而周子豪也如电影中的慢镜头一般,他看到了枪火的火光,也看到了子飞向他飞来。他本能的扑向一边,可是他已经用了快大的力量蹬地了,可是他能感觉到自己并没有动。
他眼看着那颗子弹飞射而来,他当然知道如果被这个东西打中,不用他说那点功夫,就是李神医那般武功,也不可能挡住子弹。
但是他就动得很慢。发生了什么事?按说这奋力一跃加上自己的内力至少也会在转眼之间跃出丈余,虽然姿势一定是不堪入目,摔得必然是很狼狈,但不至于跳不起来了吧。
可是,现实,就是现实。现实就是他没有按照他的想的那样跳起来。
于是他也看到了子弹使罩着法军的那束蓝光变形了,子弹把蓝光拉得越来越长。而随着这长度增加,周子豪从这接近透明的蓝光中看到了扭曲了的,犹如他的眼睛是透过一个对大的环形装有水的鱼缸来看世界。
他看到了名著《那夜,我看到了巴黎》中的场景,夜晚,一群衣着褴褛不同的法国人拿着燧发枪向巴黎城冲击着,城头火炮轰明,成排的法军枪口喷身着火光,葡萄弹让成片的冲击者倒下。他们从巴士底的带出的梦想从倒下的死难者身上奔涌而出,明亮彩色的,绚丽的梦想,它是十八世纪上半叶,孟德斯鸠、伏尔泰、卢梭、狄德罗,提出的一系列资产阶级的民主思想。
正是这个思想充实着,壮大着那些绚丽的梦想,让它们变成了行动。从巴士底到巴黎,推翻法国君主专政的战火一路燃烧着,那绚丽的梦想在引导着这些革命者,引导着他们走最终的胜利。
随着蓝光的拉伸,周子豪看到了一位年轻的矮个子军官,他的出现淘汰了热月党人,在“雾月革命”中它担负起了扫荡欧洲封建势力、最后巩固大革命成果的重任。
周子豪突然觉得这个他是见过的,而记忆犹新,对就是刚才和他说话的那个法国军官,就是他。接着周子豪又想起了另一些图片,一个法军指挥官骑在一匹前腿腾空的白色战马上,一手持缰一手指着前方。对,就是他,他就是那个让整个欧洲都战抖的人——拿破仑。
扭曲的蓝光之中,周子豪也看到了诺曼底所经历的战火,看到了盟军的牺牲和前仆后继的奋勇。看到了德军阵地上的那些平射的八八高炮被盟军敢死队突破炸毁。战列舰的巨炮喷射着死亡之火,可是这一切全是影像,没有声音,也许是时空被扭曲了而声音在这蓝光的另一侧吧,周子豪没听到。
子弹就要飞到了周子豪的前胸了,周子豪闭上眼。他想李凤燕在虎牢替他流那男儿泪,他想李凤燕死一生盗回杜如晦写给突厥的秘信,他想向着李凤燕血战潼关,只为把证物交给他,只为汜水何三千忠国之魂可以释然,他想到吐番李凤燕血溅桥头。
一秒钟过去了,三秒钟过去了,十秒钟过去了。没有疼痛,没有冲击,他睁开了眼睛。没有法军,他四周看了看,所有的羽林军全向他一样,睁大了眼睛在寻找刚才还他们作战的法军。
周子豪坐到了地上,他知道那法军被那道蓝光送走了。也许他们回去了。也许他们去了别的时空,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吧。
他突然意识到,刚才那他以为必死的一瞬间他想得全是李凤燕,没有李神医,没欧阳文青,更没有其他人。
“各营军官统计损伤亡!”周子豪下了命令,可是没有人回答。这可是不是一件正常的事。
周子豪抬起了头,所有羽林军全如同电影中的定格一样。有的大张着嘴却没有发出声音,有的手指着前方目不转睛,总之他们全定住了。
“千分之一秒”一个声音在周子豪的身后响了起来。
周子豪笑了,他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来了。
果然,一个灰袍戴帽的人飘到了他的对面,肩头扛着那巨大的镰刀,他那把世大的镰刀好向从来就没有放下过。
“塔纳托斯,好久不见了,你今天怎么有时间来找我聊天呢?”周子豪看着塔纳托斯只有骨头而没有肌肤的脸。
塔纳托斯滩开他那一样只有骨头的手,一个浑圆的铅丸漂浮在空中。
“千分之一秒,我得到了这个。你认得这是什么吗?”塔纳托斯的下颌骨动着。
周子豪一直也没有明白这个没有声带的死神是用什么发出的声音,当然现在也不是想这个问题的时候,塔纳托斯提问让周子豪有点不好的感觉“那是什么?”“这是一根本来应该射穿你心脏的子弹,你忘记了吗?”塔纳托斯的回答验证了周子豪的感觉。
“你不会是来找我要买命钱的来的吧,你要钱有什么用?”周子豪当然知道塔纳托斯绝不是来要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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