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告别了俺的丈母娘,把俺的媳妇也放在了丈母娘家,自己一个人回了家,到了家里看见了俺那白发苍苍的老娘,看见了俺那瘦如柴骨的老爹,俺的眼泪流了下来。其实俺本不该流眼泪,俺爹娘的样子俺也不是第一次看见,白发也不是第一天冒出来,但就是本能的伤感,本能的流泪,只因为俺丈母娘的眼神。
俺丈母娘虽然没有明着说不要俺去,但她的眼神告诉俺,不要俺去。直到现在俺想起俺丈母娘的眼神俺都揪心,愁人——那双可怜巴巴的眼睛,那双苦苦哀求的眼睛,那双黯然销魂的眼睛,那双不忍离别的眼睛,那双被泪水遮盖了的眼睛。
如果没有俺丈母娘的眼睛,没有她眼睛里流露出的眼神,俺是不会伤感的,不会对这件好事多想的,但这毕竟也是现实,俺矛盾了,俺到底是去还是不去,俺越看俺爹娘俺越下不了狠心去,但为了祖国的需要俺真的想去,俺到底该怎么办呢?
矛盾冲击着俺的头脑,让俺头痛如裂如同喝了瓶老酒醒后的感觉,碰撞刺激着俺的神经,俺在矛盾与碰撞中痛苦地煎熬,俺不敢把这痛苦告诉俺的爹娘,俺知道他们二老肯定会让俺去的,他们一向如此从来都顺从俺的决定,就算他们很不情愿也会毫不犹豫地顺从。
就这样俺草草地上床睡觉了,也没来得及想俺的媳妇,纠结万分地睡着了。俺好像睡的很香,因为当愁事一时半会解不开的时候俺就会不想就会睡的很香。就在俺睡的很香,不愿意起床的时候,一阵急促地敲门声吵醒了俺,俺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俺想一定是出什么事了,或者有什么大事发生。
“老五,快起来了,村子里今天举行个大辩论,村长特意邀你参加,快,起!”一个伙计用粗哑的声音喊着俺,手还是在门上敲着弄的那铁门嗡嗡地直叫。
“来啦,来啦,什么时候咱们这小村子也有大辩论了,瞎操嘛!”俺的老爹一摇一摆地踉跄过去。
“怎么这么慢,五老爹,老五呢,快让他出来,他可是咱村有名的大学生,这次辩论少不了他,哈哈,快点!”那个伙计还是那么急躁地让俺爹喊俺。
“朱二愣子,什么辩论这么急?俺这就把俺家老五喊起来!”原来喊门的是俺庄里有名的二愣子朱峰,他的名字虽然很霸气,但他也的确是个二愣子,却又是个可爱的二愣子。
“别喊俺了,俺起来了,走,二愣子哥俺陪你去趟。”俺看着满头是汗的二愣子,他愣头愣脑地看着俺,左摇右晃眼珠子乱翻跟着俺去了庄里。
“饭还没吃呢?把早饭吃了再去吧?”俺娘在后面喊着,恐怕俺挨饿说不过人家。
“不吃了,等俺胜利回来再吃。”俺有关云长温酒斩华雄的气势,一甩手一路小跑来到了庄里。
现在也没有几点但庄里早已是人山人海,以前就是俺村子里面举行什么文艺晚会也没有这么热闹,今天这是怎么了,什么辩论会要有这么大的场面。
只见一个宽大的擂台形状的舞台被一块更大一点的红色地毯包裹,四面通风,没有一点挡风的地方,就是一个空空的裸露大舞台。舞台上摆了两个桌子,相对放置,东西对立,桌子上面各放置一个麦克风,麦克风的旁边放着一个白色的茶杯,杯子上的图案不是别的正是俺村子的地图。在俺村子里面能用这种杯子的人真的不多,就算是村长也没有这个荣幸整天用这杯子,这杯子已经是个荣耀,是个荣誉,就如同那奖杯,只有在村子里有重大活动或者是奖励劳模才会把这种杯子拿出来,否则就算是大领导来了也不会有此殊荣。今天这杯子重现俺六堡村,一定是这次辩论会非比寻常,空前绝后。
俺的心里有点激动,俺的胃酸有点鼓动,俺的脑子有点颤动,俺的心有点不动,俺害怕了,这么大的场面俺真的没见过,更没有面对这么多老少爷们演讲过,更别提那高难度的辩论了。俺想打退堂鼓,但俺定睛一看这周围的横幅上写着——“鼓励有志青年下乡去边关”,俺明白了,肯定是村子里面的人不忍心看着自己的孩子好端端地去边关去遥远的农村支教工作,村长才想出了这么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让俺来劝说这些淳朴的老少爷们父老乡亲。看样这个退堂鼓俺是不能打,也不能让,俺要义不容辞地去做,除了是要说服俺那丈母娘,还有是鼓励更多的俺村里的大学生去乡下奉献自己的青春磨练自己的意志。
现在祖国的经济是在逐步上升,人民生活水平也是稳步提高,但依然有很大一部分农村需要帮助,尤其是农村的教育更需要有志青年奉献自己,俺是义不容辞地去,但俺的力量毕竟是渺小的,渺小到就是一只蚂蚁,但俺不想只做一只蚂蚁俺要做一群蚂蚁,要让蚁群发挥群体的力量,所以俺必须留下,必须做村长的说客,做祖国的说客。
俺想了村长肯定是想让俺作为正方来支持下乡去边关,但由谁来做反方呢?俺想了想,估计他们会找到俺那丈母娘,但是又想了下,俺丈母娘昨天晚上已经答应了俺今天绝不会来阻拦俺,所以来这里参加辩论会的只能是西头五个大队的代表性人物——低调怪诞小老头刘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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