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郁的月色中,两道如鬼魅一般的身影跳跃在墙头,灵巧地穿梭于各个房顶之间。
耳边是猎猎风声,杨程目光紧紧地锁定在前方的黑影之上,身姿是前所未有的灵巧。
所有的一切都成为他的助力,瓦片,湖水,枯叶。
很快二人便出了城来,到了一处山林中。
前方的那道身影猛地停下,扬程冷冷的看着那身影,冷笑一声:“果然是你。”
对方轻咳一声,拢了拢衣袖,借着月光露出了他的面容。
温润清俊带了几分文弱,瞧着便是无害的书生模样。
可杨程却知道在这样的伪装之下,他内心究竟有多么的狠毒。
杨程冷冷的看着他:“为何要出现在穆念安的面前,你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这话该是由我来问你才对。”容霜声音不急不缓,在寒凉的月色中带着一股霜冷的味道。
“你问我,你有什么资格来问我?你以什么身份来问我?”杨程毫不掩饰自己的讥讽:“还是说你贸然出现在她面前,是想再杀她一次?”
说着他举起了手中的大刀,刀锋直指向他,随着他的动作,刀声发出了嗡鸣:“之前是我大意让你得了手,你觉得这一次我还会让你得逞吗?”
“你对我的敌意太大了。”容霜摇了摇头:“当年的事是迫不得已。”
“编,接着编。”杨程眼中闪过杀机:“我不管你在打什么主意,可若是让我知道你对她不利,不管你是谁,休怪我无情”
“未来半年内,她的卦象显示亡者之象。”
杨程眯起了眼睛,知道容霜自有一番本事,所以不会怀疑他说的话,他问:“没有解决之法?”
容霜以拳抵唇咳了几声,在寂静的月色中,这声音分外明显,他似乎想要说什么,咳嗽声却越来越大,似乎要将五脏六腑咳了出来。
好一会儿容霜才平息了喉咙中的麻痒之意,他沙哑的嗓音道:“没有。”
“天下万物自当留一线生机,可偏偏,她的卦象,生机全无,是死路。”
杨程冷笑一声:“你不是自诩天上天下独一份?怎么,如今竟连这点事情都破解不了?”
“你不用拿话激我,此事,我的确无能为力。”
“你今日找我来,不是为了说这些废话的吧?”
容霜道:“你和文竹,到时候同怀王一起离开。”
“我不相信一个人的命运会连一丝明路也无,你们留在她身边,变数太大。”
杨程并不信任他:“我要怎么相信你?”
“你不需要相信我,你只要知道,我不会伤害她。”容霜道:“为求一线生机,唯有冒险。”
杨程嗤笑:“说的好听,可她若是出了什么事……”
“不会。”容霜伸出了手臂,缓缓掀开了衣袖,在衣袖之下的,竟不是一只手臂,而是森森白骨。
杨程瞳孔一缩。
容霜放下了衣袖:“话已至此,是去是留选择在你。”
说罢,便纵身离去。
杨程站在原地良久,猛的抬手抹了一把脸,声音从齿缝中传来:“真是个疯子。”
翌日一早,穆念安同闻人容极离开时,杨程也准备离开前去北域,出乎意料的是,文竹竟也打算跟着。
文竹对穆念安认真作揖:“是文竹出尔反尔,您……”
“什么出尔反尔,这本是你选择的路。”穆念安扶着他的手臂将他扶起,道:“路上小心,到了记得报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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