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有点道理哈……”

钟墨稍微思索了一下，顿觉面前这个才气博士的话有道理，都成傀儡了，可不就人人平等，没有争端，没有纷扰，没有复杂的人际关系，没有繁杂的课本，没有上不完的班……

但，也没有了思想。

“生活不过，三两茶饭事，忙有价值，闲有滋味，市井长街，聚拢是生活，摊开是人间。”

“小闲即欢，小清即静。”

钟墨缓缓走到才气博士的对面，拉开出一张椅子坐下，与其面对面。

聪明人的斗争，先争理念。

“何为自由？在自己喜欢的时间，按自己喜欢的方式，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对我而言，这就是自由的定义。但……现实中，真是这样吗？他们忙得没有时间，唯一的假期，都是因为身体的疲惫，而不得不倒在床上休息。

哪怕他们去做了喜欢的事，也只是一场虚妄，因为他们明天也会再步入不喜欢的地方，如提线木偶一样被人操控，他们的自由是有限的。

自由，从来都没有什么自由。

这是从他们出生起，就已经决定下来的事。

人，是不可能真正自由的。

他们现在的生活，才是真正的傀儡，一举有思想的傀儡，和没有思想的傀儡，大概是清醒的看着自己做自己不喜欢的事，又对现状无能为力。

这种清醒的傀儡，无疑更加可悲！”

才气博士深邃的眼眸之中，恍若有一点薪火在燃烧，火势渐大，最终将他燃尽。

而呈现在钟墨面前的，是自火焰中重生的才气博士。

他缓缓站起，像是刚学会走路的婴儿，踉踉跄跄，随时会摔倒一样，走了几步，他步伐稳健起来，最终站稳了脚跟。

“我呐，从小就活在父母的期待之下成长，然后又在学校老师们的期待之下成长，长大后进入实验室，成为了一名科研人员，又在导师的期待下成长，这一生啊，没有真正为自己活过。”

“我想要为自己而火，但身上的枷锁却怎么也挣脱不开，我那时候虽然很突出，但也很普通，并不是我天资不行，而是……我的思想。”

才气博士抬手戳了戳自己的脑袋：“禁锢我的不是天赋，而是思想，是心的枷锁。”

“后来，在因星爆发了战争，很多人死了，只有我和实验室内的寥寥数人还活着，但他们没有想着怎么重新建立这颗星球，而是像最原始的野蛮人一样，用手、用脚、用牙齿去争夺最后的食物，在饥饿面前，他们完全就不像是什么高等文明的智慧生命，反倒是与争夺食物的寻常野兽一样。”

“身强力壮者，争夺大量的食物，囤积起来，自己独享，力弱者，挥刀向更弱者。”

“自相残杀，人吃人的事件，每天都在发生，我本该也成为其中一块食物，但库因出现了。”

“她告诉我，世界本不该如此！”

“她邀请我，建设一个和平的宇宙，没有斗争、没有争端、没有阶级、没有歧视的世界。”

“如此一个真实世界，与一个理想中的世界摆放在一起，你说，我该不该抛弃那些所谓的思想自由，争取那缥缈无望的理想宇宙？”

才气博士说完这些，就停了下来。

他想要看看，钟墨脸上的表情。

然而，他失望了。

那张脸庞上古井无波，无悲无喜，似乎并没有因为他的故事而有任何触动。

“故事讲得很好，但我不在乎……光之环开的价，是我现在最需要的东西，而那东西，是你给你了的！”

“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