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了便是九五之尊，无论背负什么骂名，他成功就足够了！

可失败者占据了大多数，一百个之中能有一个就很不错了！也正是因为这样，他们才会记住成功者的名字，失败者就会淹没于黄土之下。

王金涛早已心死，如今苟活不过是想要看着自己的女儿活着罢了。

即便面前皇帝说的天花乱坠，即便说的再多，自己都不会有半点感情上的波澜。

望着古井无波油盐不进的王金涛，皇帝也是真的来了火气。

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王金涛面前，俯身寒声质问道：

“你当初造反的时候，当真是一点后悔的心思都没有吗？你准备扶持哪一位皇子当皇帝，亦或者你想要直接坐稳这个皇帝之位？”

“九五之尊，可不是那么好当的啊！这位置不是好位置，多少年的风风雨雨明枪暗箭，朕真的好累了！”

“朕当初带着你去赵国，朕是将你真真的当做心腹啊，当做兄弟啊！谁能想到，兄弟能背叛朕，你我兄弟何必落得如此手足相残？！”

此言一出下一秒王金涛瞪大了双眸，呼吸不免急促了起来，抬头死死盯着皇帝，眼中怒火再也没有压制。

几乎是用一种咆哮着的样子，疯癫无比的语气开口回怼道：

“好！你不就想要一个答案吗？我今天就告诉你这个答案！为什么当初皇后会死了？你知道为什么嘛？因为是我下手的，因为是我下毒的！因为那是我之前深爱的女人，却被你抢走了，我不服气，所以我要杀了她！”

“我宁愿什么都没有，也不愿意让你得到！我的儿子，也都死在了你的设计中不是吗？甚至那几个义子，外面流传的绯言绯语都说那是我的私生子，可我只有一个儿子，那些全都是假的！”

“你杀了我的儿子，只给我留下了一个孙女！如果不是那个孙女，我早已活不下去了！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你有错在前！”

咆哮着说完的瞬间，皇帝一连后退好几步，错愕无比的怔怔望着眼前一脸愤慨之色的王金涛，嘴巴张了张却没说出一句话。

这，这怎么可能？

当初那皇后，自己是真的不知道啊！至于他儿子，确实是因为自己设计，可当初那设计是想要培养打压一下他儿子，谁能想到他儿子扛不住，直接没了？

若是不经历一番磨练，谁人能成材？

他是一番好心，可谁人能想到，落得个这般下场。

似乎一切说完，都是因为自己的过错？

皇帝沉默不语，半晌之后苦涩一笑摆了摆手，头发在瞬间变得雪白了起来，摆了摆手长叹道：

“罢了罢了，过去的都过去了，朕而已无从评判，这些你就烂在心里吧，不要告诉楚清秋，他是太子，如今意气风发正是建功立业的好时机，知道这些，只会让他束手束脚。”

“还有你的孙女，朕知道她对太子欢喜，朕可以允许她以后当一个妃子，毕竟这皇位，朕也准备交给他了。”

“过去的都过去吧，这已经太多年了，你我身死之后，这一切的事情都将尘埃落定，这些过往的琐事，也就再也没有人会知道了。”

皇帝一步步走向皇位，步伐却是无比的沉重，仿佛灌了铅一般。

他觉得胸口上有一块巨石压着，眼睛也有些干涩，不知道是想要哭泣还是怎地，喉头哽咽。

回想起过往重重，说不出一句话。

一切都因为人性。

当王金涛走出养心殿的时候，整个人都是发蒙的。

随即，御花园之中，楚清秋还在与苏倾城商议之时，身后皇帝已经阴沉着脸走了过来。

瞥了眼二人，却没有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