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院里,青妙扶着虞窈雪坐到床榻边,随后小心翼翼的卷起虞窈雪的裤脚。
白皙的膝盖上,淤青的痕迹如同一团阴翳,在那细腻的肌肤上肆意蔓延。
青妙看着那淤青倒吸一口凉气,心疼地说道:“姑娘今日可受苦了。
青妙的指尖轻轻触碰,虞窈雪便疼的瑟缩。
看着那淤青,虞窈雪语气嘲讽:“我哪天不是在受苦。”
青妙听了这话,心中一阵酸楚,想要安慰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能赶忙去拿药膏,然后替虞窈雪进行简单的处理。
处理完伤口,青妙扶着虞窈雪躺好,拉过锦被为她盖上,就守在她旁边睡下。
熄了灯,室内昏暗一片,虞窈雪却没有丝毫睡意。
不知过了多久,虞窈雪突然出声朝青妙问道:“青妙,你怕吗?”
青妙在黑暗中微抬起头,轻声回应:“姑娘,有您在,我便不怕。只要能守在姑娘身边,无论何事,我都愿意面对。”
虞窈雪心中泛起一丝暖意,却又苦笑着说:“可我怕,我怕我选的这条路也是条死路。”
她为着不嫁江风南的事已经和江氏撕破脸皮,往后承恩侯府不会再有她的容身之地。
她在得知梦中人是当今圣上后她恐慌过,但意识到闻悬待她不同时,让她生了大胆的念头。
就像青妙说的那般,身处绝境,唯有奋力一搏,方有可冲破困境,觅得一线生机。
她想借助闻悬的力量摆脱江家对她的控制。
她不知道闻悬会对她感兴趣多久,也不知道自己把闻悬当做一线生机,当做最后的退路是不是太过冒险。
但她知道,她已经没有退路了,她只能一条路走到黑。
虞窈雪在黑暗中紧咬唇,最终却还是忍不住低声啜泣。
在这一刻,原本坚韧的虞窈雪被剥去伪装,露出血肉下的胆怯。
她好像变了,又好像没有变过,从头到尾不管是怯懦还是勇敢,都不过是为了在这艰难求存。
曾经的她在侯府中默默忍受,将所有的委屈与恐惧深埋心底,用看似温顺的表象来自我保护。
如今虽被逼至绝境而奋起反抗,可内心深处那份对未知的害怕依旧如影随形。
痛哭过一场后,虞窈雪终于松下心神睡了过去。
次日一早,虞窈雪悠悠转醒,脑袋昏沉,眼眶酸涩,昨夜那场痛哭让她疲惫不堪。
青妙早已在旁侍奉,见她醒来,忙上前扶着她。
“姑娘,您醒了。老爷派人传话,让您去前厅。”
虞窈雪听闻,一怔,心中感到疑惑。
按着虞镇山的性子,昨天那么大的事,这几天时间内他是绝对不会想要见她一面的,怎么会突然要见她。
她虽狐疑,但面对虞镇山半刻也不能耽误,毕竟她实在不想再去跪祠堂。
虞窈雪匆匆收拾一番,便带着青妙往前厅走去。
一路上,她心中暗自揣测着虞镇山此番召见的目的。
踏入前厅,虞镇山正端坐在主位上,脸色阴沉,眼中透着一丝烦躁。
“父亲。”
虞窈雪对着虞镇山福身行礼。
虞镇山抬眼冷冷地看着虞窈雪,沉默片刻后才开口道:“静娴郡主要办一场诗会,给了你一份邀帖。”
虞窈雪心中一惊,她与静娴郡主从未见过,为何会突然收到邀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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