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许久，久到虞窈雪以为闻悬准备略过这个话题时，他开了口：

“那你呢，为什么不走。”

我给过你机会要你走，为什么不走。

“不怕死吗？”

所有人都怕的我，你不怕吗。

虞窈雪抬眸对上闻悬视线，抬手在他眉间，一点一点，一寸一寸抚平他的愁苦。

“你只是病了。”

刹那间，闻悬心神动荡，如琴弦被拨动，荡开在心间。

闻悬再也按耐不住，抬手便将虞窈雪揽进怀中，两人身躯交叠密不可分。

“当我清醒时看到你在我身边，我心惶惶，我怕我一朝病发便酿下此生最为悔恨之事。”

闻悬紧紧拥着虞窈雪，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确认她此刻真实地在自己怀中。

“我年少病发之时，我的乳母死在了我的刀下，她是自我母后去世后唯一待我好的人，那种失去的感觉，我再也不想体会。”

闻悬声有颤-栗，像是回忆起那血腥的场景仍心有余悸。

“陛下，这不是我们之间会发生的事，妾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虞窈雪从闻悬怀中挣开，双手捧住闻悬的脸颊，眼中情深不可掩：

“您如今已非昔日懵懂孩童，更何况妾相信陛下不会杀妾的。”

闻悬看着她而后缓缓弯腰，两人鼻尖相碰，气息交汇缠绵。

一个如鸿毛般轻痒的吻落在虞窈雪唇上。

这突如其来却又带着无尽温柔的轻吻，让虞窈雪的心猛地一颤，她的双眼微微睁大，随即缓缓闭上，沉浸在这片刻之中。

……

麟德殿内，华烛高照，暖香氤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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