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衍无所谓，转着手里还剩下小半牛奶的玻璃杯，忽然开口。

“真不是时候。”

霍桑没明白：“什么？”

傅司衍看他一眼。

“她刚刚才说希望我下午陪她…”

苏南从来不粘着他，哪怕他消失几天，他不联系，她都不敢主动给他打电话，只自己一个人默默忍着，这回，她难得开口一次，他却不得不拒绝。

霍桑很理解地拍了拍他肩膀。

“所以说嘛，江山美人，难取舍啊。”

偏偏傅司衍还是那种江山我要，美人我也要的主……

霍桑出主意。

“不然这样，你多找两个备用的，苏南有个伴儿，你也不寂寞。”

“……”

傅司衍一个果盘就砸了过去。

“滚。”

苏南在里面听见动静，被吓了一跳，只担心他们聊着聊着吵起来，小心翼翼地走出来，望着客厅里一站一座的两个男人，和地上的狼藉，有些无措。

“…你们，没事吧？”

“没事，傅少少爷脾气犯了，”霍桑笑得绅士，朝苏南张开怀抱，“苏小姐以后要是忍不了，欢迎来我这里。”

苏南讪讪笑，往傅司衍旁边靠了靠。

“不用了，司衍他对我脾气很好。”

傅司衍顿时就忍住了一脚把霍桑踹出去的冲动，相当心满意足地，一把将苏南拉进怀里，斜眼看着霍桑。

“还不走？”

挑拨离间没成功，还反被塞了把狗粮，霍桑相当无趣地摸了摸鼻尖，走到门口，却听见苏南的声音，温温和和地响起。

“那我们下午什么时候去？”

其中的希冀不要太明显……

霍桑关上门，镜片泛出冷光，不怀好意的笑。

他几乎都能想象傅司衍现在愧疚的样子…随即有些后悔，走早了。

那厢傅司衍的确很不好受，第一次，换他避开苏南的目光。

“我下午，没有空陪你。”

傅少说话一贯直接，什么‘可能’‘大概’‘也许’这类减轻语气的词，压根不会用，于是一开口，直截了当的拒绝就很伤人了。

尤其是苏南这种面皮薄到，鼓起勇气才敢跟他开口的人。

她愣了三秒，习惯性地抿了抿唇，眼里失望落寞被压下去，很懂事地朝他笑。

“没关系，我知道你很忙，我自己去也可以。”

“我让人陪你……”

“不用了，我自己就可以，”她摇一摇头，佯作了娇蛮，开口声音却很轻，那么没底气地，“但是你以后要补给我，好不好？”

不是他，谁陪着她也不会开心，不如自己……再耍赖让他欠个人情，她能求的，好像也就仅此而已。

傅司衍被她那句颤生生逞强的‘好不好’弄得很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