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的人转头朝他宽慰一笑。

“马上就好，你等一会啊。”

阮言勋起身，走到厨房门口。

“苏南。”他叫她的名字。

“嗯？”苏南不明所以地望着他。

阮言勋说：“你要不要考虑，嫁给我？”

“……”

苏南被他突来的这一句惊得不知所措，双手不安地绞着衣角。

他说过，在她失忆之前，她是他的未婚妻……这么说来，嫁给他也应该是很正常的吧？可是……她心里没由来的抗拒，不知因为什么而抵触。

“我……”苏南张开嘴，迟疑着说，“我不太记得以前的事……”

她好像，也只有这个借口了。

阮言勋却无所谓。

“不记得就不记得吧，我们重头开始。”他认真的对她说，“苏南，我第一次想跟一个女人结婚，你可以好好考虑，我会努力做个好丈夫。”

苏南忍不住笑了。

“哎，阮堂主，电视上面求婚可不是这样来的，你连戒指都没有呢，也没有跪下……”

她的声音忽然卡在了喉咙里，笑容还在脸上，那双眼睛，却被席卷而来的回忆困住。

有个模糊的人影，单膝跪在地上，对她说：‘苏南，嫁给我。’

……

是谁？

你是谁？

她几乎站不稳，勉强扶住壁台，一张脸变得苍白无比。

阮言勋看出她的异样，上前扶她，就在他触碰到她的那一刻，苏南突然反应激烈地甩开他的手。

“不…不是！”

“怎么了？”阮言勋神色一紧。

苏南像是此刻才回过神来，看清面前的男人，还有他被甩开僵在半空的手，有些抱歉：“对不起，我…我也不知道我自己怎么了……”

……或许，她又想起了以前的事。

阮言勋眸光沉下来。

他试探性地，去拥抱她。

索性这回，他没有被推开。

阮言勋轻轻地舒出一口气，继续刚才的话题。

“苏南，你考虑一下嫁给我的事吧。”

苏南靠在他心口，感受到他剧烈的心跳，笑起来，苍白的笑容。

“你心跳得好快。”

“废话，我紧张啊…”阮言勋颇有点无奈，“你以为我经常跟人求婚的？”

苏南失笑：“我也不是经常被人求婚啊。”

阮言勋正经了神色。

“苏南，以前的事你忘记了也没关系，我们可以用剩下一生的时间继续彼此了解。”

怀里人没有说话。

沉默的时间变得前所未有的漫长和难熬，就在阮言勋等得几乎失去耐心的时候，他听见细弱蚊蝇的一声。

“……好。”

“你说什么？”他低头，欣喜地去追问，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苏南红着脸。

“你没听清就算了。”

“我听清了！”阮言勋一把将她抱起来，“你别想反悔！”

突然的悬空让苏南下意识地搂住了阮言勋的脖子。

而那个男人，高兴起来，像个孩子一样，抱着她转圈。

“你说过的话不准反悔！”

她温柔而无奈地微笑着。

“知道啦，不反悔。”

她这样回答他。

心脏却维持着一如既往的频率，丝毫不曾因为这喜悦而激动。

她想自己这样的性格，说好听一点是像水一样柔和，说得不好听一点，是麻木凉薄，好像一辈子都无法感受到旁人那样大起大落的情绪了。

她觉得有点可惜，却不愿意扫了阮言勋的兴，脸上强撑了深深的笑意，仿佛真心快乐的模样。

……

夏冰跟霍桑面对面坐在咖啡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