砂锅碎了，里面的栗子炖鸡七零八落，掉进灶头的食材几遇到明火烧出了焦糊味。

另一个灶头上放着高压锅，锅里还有小半锅鸡汤。

他居然会炖这个，还以为他不会做饭呢？

关掉燃气、开窗通风、清理灶头和灶台，封牧晏做的有条不紊，只是可惜了好好一锅栗子炖鸡。

封牧晏有点沮丧，他本想给钟小犀准备一份惊喜，却差点儿把厨房给点了。

栗子和鸡都是从隆城空运来的，都是钟小犀爱吃的。

盛了两碗鸡汤，她往里加了香醋和胡椒粉，一碗递给封牧晏，一碗留给自己。

挑了一颗栗子，又吃了块鸡腿肉，钟小犀竖起来大拇指：“味道很不错，就是砂锅太坑了。”

“法国的砂锅水土不服。”封牧晏说的一本正经。

钟小犀不厚道的笑了，越想憋着笑得越厉害，然后呛着了。

“出息！”

嘴上嫌弃，封牧晏还是给她拍背递水，照顾的无微不至。

见他还板着脸，钟小犀咳了几声继续笑，惹得封牧晏也跟着笑了。

“不行不行了，笑得我肚子疼。”钟小犀捧着肚子，再揉揉腮帮，“以后要是宝宝随你，我非天天笑到脸僵不可。”

“重点还是孩子不能跟着我？”封牧晏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钟小犀不想跟他讨论这个话题：“之前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这是我的孩子，他们的抚养费你已经给过了。”

“钟小犀，就算我披了马甲哄你，我失忆唯独忘了你，我的反击计划也瞒着你，这些都是我的错。

可这些都事出有因，我也真心诚意道过歉了，你还要怎样？”

封牧晏想不通症结在哪儿，他们怎么就不能好好在一起？

“谁规定你道歉我必须接受，谁有规定有了孩子必须跟孩子他爸在一起？”

钟小犀的质问让封牧晏无言以对，只能另辟蹊径：“孩子需要一个完整的家，难道你希望我们的孩子像封铭天一样？”

说到封铭天，钟小犀就心疼的不行：“天天是个很好的孩子，但他经历了不该经历的。

那些都是谁带给他的？是他自己吗？”

如果条件允许，她会带封铭天一起走，可她有什么资格呢？

眼眶微湿，她把酸楚压回去：“你强行让他来到这个世界，他出生没多久就被你送去挪威。

你自以为他会拥有很好的生活，可不是每个人都能承受你经历过的。

封牧晏，我不想让自己的孩子重蹈天天的覆辙，我只要他们健康快乐，其他的统统不重要。”

封牧晏哑口无言，定定的看着她，良久才回过神来：“在你眼里，我就这么失败？”

“你永远都是赢家，但家里没有输赢。”钟小犀越过他，缓缓走进卧室。

走了好几个小时，她腿酸、脚涨，卷起裤腿才发现小腿有点浮肿。

她有妊高症的倾向，上次怀孕没出现过这种状况。

可能最近一段时间她压力太大，总想着工作上的事，忽略了自己和宝宝吧。

她默默自我检讨，直到临睡前到厨房拿牛奶，她才发现次卧空了，茶几上孤零零的摆着一张字条。

封牧晏：照顾好自己。

谈不拢就消失，魂淡、渣男！

怒气冲冲走到门口，钟小犀想删除密码锁上封牧晏的指纹，确认删除时她却按了取消，万一他想通了又搬回来呢？

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