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内站的竟然是裴潇潇,头发披散,满脸潮红,身上只披了一件薄而透的外衣。
连翘晃了晃身子,扶住门把才勉强止住自己不断冒出来的恶心感。
“冯厉行呢?他让我来接他回去!”连翘的声音还算稳,总算没有失了身份。
裴潇潇轻渺又略带得意地把连翘从头到尾扫了一遍,最后将目光停在她隆起的小腹上,也不动,就堵在门口不让她进去。
“厉行刚睡下,今晚他应该不会跟你回去了,就留在这里了吧!”说话间,声音里似乎还带着未平息的呼吸。
连翘冷哼一声,不管裴潇潇那副嘴脸,直接推开她自己走进房间……
房间里灯光暖昧,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异香。
连翘当即眉心一皱,用手先捂住鼻子,不动声色地走到床边。
冯厉行果然趴在床上睡着了,赤着膊,薄被只虚虚盖住他的腰身,后背上还结了一层细密的薄汗。
连翘不由吞了吞声音,心中暗想,如果撇开其他事不说,这男人确实有令人痴迷的资本。
可是干她裴潇潇什么事?
连翘回头瞪了杵在身后的女人一眼。
裴潇潇丝毫不露惧色,用手稍稍压住衣领,那么直勾勾地看着连翘。
连翘嘴里哼了一声,半蹲到床边上,温柔地喊:“冯厉行,起来,跟我回家!”
床上的男人根本丝毫没有反应。
裴潇潇得意地踱步过去……
“余小姐,别勉强了,厉行这么累,今天肯定不会回去了!”
连翘在心里咒骂一句,不管,继续喊了几声,可冯厉行只是嘴里轻喃着微微侧了侧身,没有睁开眼睛。
裴潇潇这下便更加有恃无恐了。
“都让你别勉强了,他根本不想回去, 再说回去你能给他什么?你看你现在肚子里怀着周沉的孩子,哪个男人受得了?你却还死皮赖脸地缠着厉行,有意思吗?真不要脸!”
裴潇潇心里对连翘的怨愤早就积累已久,好不容易逮到机会让她宣泄出来,自然不会放过,所以骂得分外难听。
可连翘听了心里丝毫不在意,只是扶住后腰站起来,也不看裴潇潇,目光在整个房间里面扫了一圈,最终看到窗口的小桌上摆着一只小香炉。
香炉上方白雾袅袅,这满室的异香应该就是从香炉里传出的。
连翘不由冷笑一声,慢悠悠走过去,直接撩起香炉的盖子。
裴潇潇急了,跑过来摁住她的手:“你干什么?”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你干了什么?”
或许是连翘的眼神太过逼人,也或许是裴潇潇自己做了亏心事,反正她刚才还挺得意的神情一下子就蔫了几分,眼神闪烁不明地抢过那鼎香炉,护在胸口。
“我没干什么,是厉行打电话让我过来的。”
“哦?是吗?”连翘讥讽地反问,“看来他最近确实有些荒不择食了,是我做得不好,要让他这样跑出来吃野食,只是如果我没有记错,你还是杨钟庭的人吧。怎么?今天杨钟庭没有传唤你去陪他?”
一句话把裴潇潇的脸都憋绿了。
连翘继续卯着劲讽刺:“啧啧……我是听说杨董在这方面的花样挺多,什么都敢尝试,怎么?都这样了,他还满足不了你?”
“你……!”裴潇潇气得双眼冒火,本就潮红的脸更是涨得通红。
“余连翘你别太得意,你真以为你自己要比我矜贵多少?怀着别人的孽种居然还有脸来缠着厉行!厉行自己都跟我说了,他不想碰你,嫌你脏,所以才会喝多了打电话让我来陪他…”
“哦,这样的吗?”连翘依旧一脸平静,好像无论裴潇潇怎么挑拨她都无动于衷。
裴潇潇倒有些支不住了,顶住一口气,下颚扬起:“当然,不然我怎么会在这里!”
连翘笑而不语,只是一手抢过那鼎香炉,放在鼻下闻了闻,偏问她:“那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我怎么知道?这是房间里本来就有的!”
“你确定是房间里本来就有的?”连翘反问,将香炉的盖子再次撩起来,里面还有大半截没有燃烧完的根枝,她用手指小心捏起来,举到裴潇潇眼前:“东革阿里,野生灌木植物,长在东南亚靠近赤道的原始热带雨林中。根部包含许多植物化学药物,其中最大的一项功效便是能增进某方面的功能……”
她说一半,突然轻声媚笑着朝裴潇潇那边凑了一点:“喂,这玩意儿是你从杨钟庭那里偷来的吧?我是听说他下面不行,所以要长期吃这东西来增加一些功能,不过应该效果不大,怎么?他满足不了你,你就这样勾引冯厉行?”
一番话说得裴潇潇哑口无言!
首先她没有料到连翘竟然能够认出东革阿里,其次她没有料到连翘竟然知道杨钟庭在那方面有隐疾。
这简直是对她最深刻的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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