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如常探望了任怡后,徐长吟刚准备命人将高燧抱过来,就有侍女来禀,宜春侯夫人求见。
徐长吟有些意外,但也没拒绝见。不多时,侍女便带了黄罗氏前来。
黄罗氏人未至声先到,笑声爽朗,“多日未见娘娘金面,臣妇可甚是想念啊。”
徐长吟失笑,不待她行礼便扶了起来,“夫人无事不登三保殿,怕想我是假,可是有甚么比试缺人使唤才是真吧?”
黄罗氏大笑,“可见娘娘是懂我的。”
徐长吟命人看座,又吩咐上了茶点,笑问:“算算时日,施夫人应是快要临盆了?”因着之前守孝,巫梨华又查出有孕,便一直未登门拜见,她也不便去探望,只使人送了得用之物过去,恍恍惚惚大半年,倒是一直未见了。
“差不离还有半个月,大夫说可能怀的是双胎,会早上几日也说不定。”
“有夫人照顾安排,想必并没有什么不妥,不过若有需要,夫人也不必与我客气。”巫梨华与施靖仪也算是她与朱棣撮合而成的,而施靖仪如今正替朱棣效命,她自是会多有关心。
“臣妇痴长娘娘这些岁数,别的本事或不及娘娘,但妇人生产却是不少见的,必能让她们娘仨平平安安。”黄罗氏打保票。也是,对这位夫人而言,生产真不是什么大事,当年她随夫出征,长子便是在战场上出的生,生完后立即提了枪又去杀敌,端是悍勇无匹。
二人又闲话了一会,黄罗氏才道了来意,“内子麾下有一新提起来的副将,称得上仪表堂堂,智勇双全。他早前曾订了门亲事,只是后来女家悔了亲,他便来投了军,如今二十五六身边也没个知冷暖的。前些时候,他偶然遇到吴莲衣吴姑娘,一下便上了心,多翻打听才知吴姑娘是府上的马师,便请托了臣妇来说和。”
徐长吟有些意外,但想想吴莲衣容貌不俗,虽有些清傲,但因着曾游历四方的经历,自有一股有别于寻常闺阁女子的气质,能吸引一位年轻将领也不奇怪了。
徐长吟想了想,“夫人当也知道,吴姑娘曾救过小女,且前些时候于我又有了大恩,她在王府中虽为马师,但于我而言却是恩人。这件事,我只能答允夫人代为转告,并不能替她决定。”
黄罗氏心下暗暗吃惊,原先她只知吴莲衣很是受王妃喜爱,却没想到其于娘娘有恩。受宠的下人和恩人,这其中的份量自是有天堑之别。
“原是如此,臣妇明白了,还望娘娘能在吴姑娘面前替那孩子多美言几句。”徐长吟一笑,“夫人且放心,我亦希望吴姑娘能觅得良缘。”
说罢这事,黄罗氏踌躇一下,方道:“外头流言纷纷,有些话编造的颇是难听。臣妇是不信那些的,只不过人云亦云,若不加制止,时间一长,恐谅祸患。”
徐长吟自知她所言何事,黄罗氏也不是第一个登门谏言的。她叹了口气,“王爷已加派人手搜查凶手,只是那案发之处太过荒僻,又人烟罕至,少有线索可寻,如今也是令人头疼的很。”
黄罗氏陪她叹了一回,又不好深问燕王夫妇准备如何应对,稍稍坐了一会便告了辞。
晚上,徐长吟将这事与朱棣说了,“我使人打听了黄夫人提的那人,模样气度能力风评皆是不错,且甚得黄将军器重,若是能成,倒不失为一桩良缘。”
朱棣思及白日明福呈上的那幅怒马图,眉头微皱,“她并无亲眷长辈,你与她做个主并无不妥,难得有个才俊看上她,莫错过了。”
徐长吟白他一眼,“你这话说的,好似她嫁不出去似的,她哪儿差了?再说了,我若随便替她做了主,她若瞧不上眼,不是结亲不成反结仇?”
朱棣知她如今看吴莲衣顺眼的很,也不触她霉头,只道:“届时她出嫁,与她多备些嫁妆,也不使人看轻了。”
听他这话还算顺耳,徐长吟才饶过他,“你也使人在军中打听打听,看看人品有无不妥。”
“好。”朱棣应了下来。
次日。
书房里,朱棣伏案抄着往生经。
李绍棠则与他禀告着:“陈桐生于至正二十四年,乃是沔阳人士,家中颇有訾产,因双亲早逝,是由一位忠仆抚养长大,自幼身子不好,后为寻医访药一路从老家至北平府,半年前在城外买了宅子久居。”
顿了下,他接着道:“此人颇好口腹之欲,常在城中各家食肆出没,故而消息也容易打听。除却镇日游手好闲外,倒没别的可疑之处。那日他会前往西郊,确系为听人提及西郊有处食肆,故才慕名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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