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房中静谧一片。
良久,陈桐叹了口气:“成吧,今日我若不说些什么,您怕是不会放过我了。不如我与王爷说个故事,王爷再猜猜我究竟意欲何为?”
朱棣依然未语。
陈桐道:“乱世年间,有左右两支强军争夺天下,左军势胜,大败右军后,左军首领因恼恨右军曾屡屡起兵相犯,故强纳右军主公宠爱的女子为妾以示羞辱,但很快又为了自己的名声,派人将那女子送走。女子离开后才知怀了身孕,但她对首领极之痛恨畏惧,却又不忍打掉骨肉,于是掩下了此事,却在准备隐姓埋名度过余生时被忠于右军主公的护卫找到,护卫恨她背叛主公,欲杀她为主公陪葬。女子惊慌之下告诉护卫怀了主公之子,护卫欣喜若狂,带她远走异乡,发誓要抚养小主人长大,然后为父报仇。尔后,女子为骗过护卫,服用催产药产下一子,自己却落下病根,未过几年便郁郁而逝,临终前告诉一心要为父报仇的儿子,他其实是仇人之子……王爷,您觉得这故事是不是十分可笑?”
朱棣面上无波,心底却掀起了惊涛骇浪。纵使他早有猜测,但也未有亲耳证实来的惊异。良久,他问道:“那女子姓什么?”
陈桐摊手,“乱世中的孤苦女子,生来被弃,会有什么姓氏?喜爱她的称她蓉夫人,不喜她的,自是怎么作贱怎么叫。”
朱棣垂目看他,掩住了眸中涌动的情绪,“你是至正二十四年几月所生?”
陈桐叹道:“六月末。”
朱棣敛目道:“这么说,按序齿,桢儿得叫你一声六哥。”
陈桐猛地抬起头,“你信我?”话落,他又立即掩饰般道,“我是说,我一介草民,何德何能与皇子殿下称兄道弟?”他脸上又挂起那笑嘻嘻的表情,“况且,您前头才说我是陈汉帝之子,这会因着一个故事又觉我是您的兄弟,难道不觉得太过草率?”
朱棣淡淡道:“想证明你究竟姓陈还是姓朱并非难事,本王也并不介意多一个兄弟,只要这个兄弟无碍江山社稷。”
陈桐笑眯眯的问:“那要是我说,姓陈还是姓朱我都无所谓,我最想要的,是趁还活着,多吃些美食多看些美景呢?”
朱棣沉默一瞬,“等证明你的身份再说吧。”
京城。
城门口,忽有一列车马卷着尘土疾驶而来。城门官见对方一副直闯城门之势,忙带人上前欲拦,却见那为首的骑卫一扬手中令牌,冷喝:“秦王车驾,还不退下!”
城门官一惊,忙退至一旁,“下官见过秦王殿下。”
不等他得到回应,就只觉身前刮过一道道疾风,再抬头时,就见那一行车马已然嚣张的飞驰远去。
城门官直起身,抹了把额头冷汗,喃喃道:“这京里怕是又要不安生了。”
金銮殿上,朱元璋按着额头,面无表情的听着一众朝臣在底下吵闹不休。
朱标站在一旁,眼瞅着父皇眼底的不耐愈来愈盛,正欲出列,就听太监在殿外高宣,“秦王殿下觐见!”
殿中一时静了下来,朱元璋也有些意外,眼底的火光暂且压了下去,挥了挥手,“宣。”
不多时,秦王朱樉一身风尘扑扑的进得殿内,哪知他一见朱元璋,便扑到殿阶前嚎啕大哭起来,“父皇,儿臣冤啊!您要为儿臣做主啊!”
朱元璋额头抽了两下,想发火又想及这是亲儿子,好难得回趟京,便勉强按下火气,对朱标道:“扶你二弟起来。”
朱标眼底划过一抹幽色,下得殿阶去扶朱樉,温和的道:“二弟,有何委屈直管与父皇和大哥说,快起来说话。”
孰料,朱樉却一把避开朱标的手,转头抱住他的腿,哭嚎道:“大哥,不,太子殿下,微臣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你骂我打我都行,可为什么偏要说我残暴不仁,荒淫擅杀?我承认我脾气暴躁,可对治下百姓也绝不敢肆意残杀,我好美色也不假,但对看中的女子也是正大光明的纳进府,不敢有半点勉强。微臣冤呐,比那窦娥还要冤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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