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刚一停稳,淮真和高煦便撒欢似的跳下马车,朝山上冲去。
徐长吟好气又好笑,让人赶紧跟着他们,省得小短腿一个不注意,咕噜滚下山去。
高炽眼带羡慕,也想和长姐二弟一般去玩,但瞅瞅自家娘亲和妹妹,还是贴心的留了下来。徐长吟摸摸他的小脑袋,“去吧,带妹妹四处走走,不过莫要跑得太远,也注意着点脚下,不要乱踩乱踏。娘与周管事说说事情。”
“是。”高炽得知娘亲有事要做,遂才应了下来,牵着淮嫤去追淮真和高炽。
待兄妹俩离开后,徐长吟方问向躬身侯在一旁的周管事,“那位常姑娘近来如何?”当日常秀不愿留在燕王府内,徐长吟便将她送到了药山来,传回来的消息说其在这里倒是颇为自在,身子也好了不少。
周管事恭敬的回道:“常姑娘略通药理,帮了不少的忙。”徐长吟点点头,“她要是有何要求,只要不过份,应下无妨。她若是要离开,也不必拦阻。”
“是。”周管事顿了下,“前两日常姑娘有向人打听王爷何时回府,小的并不知道,便也未与她说。”
徐长吟蹙了蹙眉,看来常秀是察觉她无替其“申冤”之意,转而打起了朱棣的主意。她摇了摇头,当日将人送出府倒是做的对了。
余后,徐长吟问过药山的情况,便带着罗拂在山下散步。及至听到山上传来一声孩童惊恐的尖叫,她猛地一惊,“是嫤儿!”
当即,她提起裙裾便朝山上跑,罗拂也慌忙吩咐护卫迅速上山去探明情况。好在药山并不高,等徐长吟心慌意乱的跑上山后,高炽和淮嫤已被护卫并侍女团团护住,而在他们不远处,两名护卫死死押着一个衣衫褴褛、神情狠厉的中年男人。徐长吟瞧也未瞧那人一眼,几步冲到高炽二人面前,一把搂过他们急急检查了一遍,见他们除却衣衫有些凌乱外,身上并无伤处这才松了口气。
“娘,我和妹妹无事。”高炽小脸有些发白,但仍强自安慰徐长吟。
淮嫤小脸上挂着泪,搂着徐长吟的脖子,含着哭腔指向那中年男人,“他跳出来,手里有石头,要砸、要砸嫤儿和哥哥。”
徐长吟眼神一冷,吩咐护卫,“将人押回去,严加审问!”
“呸!你有胆就将我杀了,否则爷爷我定会杀光你们朱家的小贱种!”男人恶声笑道,一双浑浊的眼上下打量徐长吟,“再将你们这些娘们卖到草原去,给爷爷我和一干兄弟生上十七八个崽子!哈哈哈,到时候我倒要看看你们那位皇帝会不会气得吐血!”
“放肆!”众人大怒,为首的护卫一记窝心脚,直接将那人踹得吐出了一大口血。
徐长吟却是容色无表,拦住就要冲过去打人的罗拂,让她捂住淮嫤的耳朵,径自站起身来,提步走到那人面前,冷笑一声,“你以为你装作是北元人,我便不会怀疑你的真正身份?”
那人满嘴是血,呛咳不已,闻言眼底闪过一抹慌乱,“爷爷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乃是乃儿不花太尉大人麾下将士!”
徐长吟眼神愈冷,带着几分嘲讽,“堵住他的嘴,将人带回去好好审问!”此人一个劲将自己的身份往北元人靠,不是欲盖弥彰,便是以为旁人都是傻子。
不等那人再叫嚣,便已被护卫堵住了嘴,死狗般被人拖了下去。一旁的周管事及采药人们簌簌发抖的跪了一地,尤其周管事更是满脸惊惶之色。
药山归他管理,却潜进来这等可疑危险之人,且是在王妃带着一众小主子来时,还险些伤到了小主子,他难辞其咎。
徐长吟暂无闲情追究,“小郡主和二公子在哪?”
“属下已派人去将小郡主和二公子请过来。”护卫队长也是自责不已,因着前几回来药山皆无异状,这次他们便未先行将药山巡查一遍。
徐长吟点点头,“那人务必看紧了,也暂时不要传出去。”她环视周遭一圈,“仔细查查药山上下人等,看看还有无同党。”
“是。”
话音刚落,远处就传来淮真不满的叫声,“娘,我和煦儿才刚发现一个好玩的地方,您怎么就唤我们回来了?”
徐长吟听她声音无恙,松了口气,抱过还在小声抽咽的淮嫤,吩咐罗拂,“去将他们带过来,准备回府。”
说罢,她亲亲淮嫤的小脸蛋,又摸摸渐渐缓和过来的高炽,“今日是娘亲不好,没保护好你们,让你们受惊了。”
“娘好,嫤儿不怕了。”淮嫤也亲了亲她的脸。
高炽也点着头,“不是娘的错,是坏人的错。”
徐长吟心中宽慰,“等你们父王回来,娘和你们父王再带你们来踏青。”
“好。”兄妹俩软软的齐声应道。
不多时,罗拂带着显然没尽兴的淮真和高煦回来,二人全然不知先前的事,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娘,后山有口小水潭,里头有好些鱼呢!我和煦儿还准备抓几条鱼回去给您吃……咦,嫤儿怎么哭了?说,是不是有谁欺负你了?告诉大姐,大姐给你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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