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香香嫁人之后……

这个答案，就连孙思宁都觉得好漫长阿。况且，嫁人就能改变吗？万一所嫁非人，又该如何？女子的路，就只能靠着娘家喝夫家来改变吗？

这个问题缠绕在孙思宁心头，久久不退。

直到三天后，她再次见到香香，才彻底明白，赵氏的贪婪根本没有尽头。

这天，她刚出门，就看到香香坐在自家门口。小小的身子冻得缩成一团，看起来有些僵硬。原本应该在她身上的那套鹅黄色的棉袄，又变成了脏兮兮还带口子的芦苇絮棉袄。

“香香！”

孙思宁立即出去，拍着香香的肩膀。

香香僵硬的转身，目光呆滞地看着孙思宁，“阿宁……”

“你怎么在这儿阿？快，跟我进屋！”

作业又下了一场雪，今天太阳高照，开始化雪，天儿不是一般的冷。她看见香香的裤子都湿了，应该是坐了很久。孙思宁拉着香香，香香两条腿都发硬，跟她一瘸一拐的走到屋里。

“娘！娘！”

李薇正在楼上帮孙思宁收拾屋子，听见她喊，还以为孙思宁摔了，立马跑下来，“阿宁，怎么了？”

看到脸上发青的香香，李薇心中一颤。就听见孙思宁说，“娘，香香在门口坐着，都硬了。您给她拿身我的衣服换上吗？”

“哎，好。”

孙思宁拉着香香上楼，让孙思言他们帮忙倒点热水晾着，又问，“香香，你吃饭了吗？”

香香摇头，“没吃……”

“我们中午吃面，你在这儿吃吧。”

香香没说话，她看着周围，充满了好奇。虽然来过这儿两次了，却是头一次上楼。上面的空间不大，看着却舒心，而且严实。跟她那个透风的家相比，她更喜欢孙思宁的家。

进了孙思宁的房间，香香被里面的模样惊讶到了。屋里放着一张小床，还有一排柜子，靠窗的地方有一张小凳子。

这时，李薇已经将孙思宁的棉衣拿了出来，让香香换上。香香看着那套干净的衣裳，不好意思换，“姨姨，香香埋汰……”

李薇红了眼，“这有啥埋汰的？快，换上！”

她过来帮香香换上，随后带下去让他们在楼下等着，她去厨房做面。今天孙长青去镇上有事不回来，他们就在这边简单凑合两口，孙大柱那边自己吃，铺子也已经关门，目前在专心准备孙瑶的亲事。

孙思言给香香端了水过来，让她洗手、洗脚，换上了孙思宁的棉鞋。

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香香心里暖烘烘，也仅仅是一瞬间，又恢复到冰点。不管这身衣服现在在身上多么暖和，回到家之后都会被母亲剥掉，拿去给没出生的弟弟改新衣服。

看香香盯着衣服走神，孙思宁问，“香香，你怎么又穿这套衣服啊？我给你的那个呢？”

香香支支吾吾，“换下来，洗、洗了。”

对于她的说法，孙思宁也没起疑，毕竟香香是个爱干净的。小姑娘家家，换洗衣服很正常的。

“这样啊……”

她点点头，没注意到香香脸上的回避，“你先坐叭~我娘做面很快的，应该一会儿就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