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女儿这个问题，孙长青不知道要如何回答。他望着女儿稚嫩的脸颊，又看看自己三个儿子，还是对女儿说了实话，“在咱们家，男女不重要。换了旁人，大部分的家庭来说，儿子确实比女儿重要。因为男主是家中的劳动力，女儿家力气小，做不了什么重活儿。”

“大家都穷，若是再没有劳动力，日子就没办法过了。”

孙长青这话说得还是委婉许多，并没告诉孙思宁残酷的事实。他想自己的女儿过的无忧无虑一些，毕竟待在自己身边的日子，过一天，少一天。

“你们说的这些，爹都明白。晚些，就把香香送回去吧。”

他话音刚落，就听到身后传来李薇的声音，“要把香香送回去？那不是羊入虎口吗？”

“不然，还有什么好的法子吗？”

孙长青回头，看她怀中抱着香香的旧衣服，“那些衣服也不能穿，就扔了吧。”

李薇走过来，面色为难的说：“方才我给香香换衣服的时候，看到她身上好多淤青，有的都快散了。想必，是经常挨打……青哥，这件事你真不打算管吗？”

她是个做母亲的，自然看不得孩子受伤。

孙长青问，“如何管？若是我现在上门去教训香香的爹娘，只会让他们对香香更加变本加厉，百害而无一利。要就此留下香香，那我们家今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她爹娘是什么人，你心里应该也清楚。再者，孩子跟爹娘都是亲的，就算你让香香选，她也会回去。”

“那你的意思是，就不管了？难道就等香香爹娘将她活活打死？”

李薇情绪有些激动，似乎是觉得孙长青不管香香死活，觉得他过分。

孙长青长叹一声，“我并没说不管，这件事，我与孩子们也商量过了，就此打住。只能等到香香对她爹娘失望的时候，才好将她接过来，或者进行其他的安排。不然，养一阵子，她爹娘说几句好话就跟着跑，你觉得这样好吗？”

“大家都受不起这个折腾，或者，等咱们把她养大，她爹娘认个错，就把人轻松领回去，找个人家换点银子。亦或者，篡夺她从咱家往回拿一些吃喝，你会说她吗？你不会，反而还会夸她一句孝顺。”

李薇的性格孙长青太了解了，若日后真发生那样的事儿，她一定还会主动给香香一些东西，让她送回去孝敬爹娘。那不是孙长青愿意看到的景象。

“娘，”孙思祁跟着开口劝说：“我知道，您觉得香香可怜。但有句话说得好，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我们可以给香香这个机会，她未必会抓住。再者，爹平日里要管着整个村里的村民，确实无瑕应对香香的爹娘。他们多难缠您不是不清楚。”

“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