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虽是不经意,我却上了心。
照理说景乐疯成这样,连金子秋和两个侍女都不太记得清了,怎么会对一个不怎么相熟的苏瑾然这么念念不忘?
那么只能证明,苏瑾然在某些事上给了景乐无法磨灭的伤害。
我估摸着金子秋也从南边回来了,本想打发侍卫去请,他却自己趁着夜过来了。
景乐这些天已经好了许多,至少见到我和侍女们时,不再随意发狂。
金子秋来的时候她已经睡了,一个人缩在墙角里,手上的绳子还是没给她解开。
“爷,喝茶。”侍女跟他端上一碗新茶,便立马跟着另一个侍女站到了墙边。
金子秋走了好些日子,却不见风尘,乍一看还是那幅芝兰玉树的样子,好像只是去郊外跑了一回马。
“你们先下去吧。”金子秋端起茶喝了一口,便立马把茶碗放到了桌上。
我这院子哪有他喝惯了的金骏眉?
他倒也不多做要求,只是看着昏睡的景乐,问道:“爷不在的这些日子,景乐可还好?”
我点点头:“爷,景乐格格已经好上许多了,整日里却还是只对着墙壁发呆,是否再请太医过来看看?”
金子秋淡淡摆了摆手,岔开了话题:“我这次南下,颇有感触。”
只有在近处仔细端详他的时候,我才能在他的眼角眉梢里瞥出一些疲惫的端倪。
“听说各地都在打仗,爷能平安回来就好。”
我从未离开过京城,只是凭着那些逃难到了京城的人说起别处的动荡。
“要变天了。”金子秋没有接过我的话头,只凝神盯着景乐。
我乖巧的低下头不乱接话,却听见他忽然问道。
“我见你同金穗子交好,送你去东洋如何?”
我连忙抬起头,本以为金子秋是在同我开玩笑,看着他一脸认真的表情,我心底忽然警铃大作。
“我…我要陪着爷,爷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我以为金子秋就要就此抛弃我了,慌的站起身子朝他跪了下去,伸手便抱住了他的大腿。
如此熟悉的姿势,我当时从娼楼出来缠上他时也是如此。
只不过这次,他看我的眼神里有一股说不明的情绪,不再是不屑于嘲讽。
“爷不要丢下我,我以后事事都听爷的吩咐。”我的心里有如有一只雄鹿在奔跑,现在外面可是乱世,若是没了金子秋这棵大树,我将如何生存下去呢?
许是我看上去实在是太过担忧,金子秋皱了皱眉。
“我只是问问你,你可知去东洋的船票有多贵?”
我才不在乎去东洋的船票多贵,见金子秋口气有所松动,我也松了口气没皮没脸的接了一句嘴。
“知道,贵到爷都不愿意为我这么一丫鬟出资。”
结束了这个话题,金子秋又把视线投向床上昏睡的景乐格格。
“再过段时间,我要把景乐送进宫里,王府是照拂不了她了。”金子秋的眼神里没有半分爱怜,只是陈述着这样一个事实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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