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没有水,金穗子也筋疲力尽,压根没有办法起身吃我的药。
我也被丫鬟牢牢治住了,一时半会竟都无法靠近金穗子一步。
“太医马上就来了,那洋人的药都是害死人的东西,素素姑娘,我们严府和王府交情不匪,你就不怕金贝勒回来治你的罪么?”老太君见我不听她的话,又拿出金子秋出来威胁我。
她不提金子秋倒还好,一提金子秋,我便想起来金子秋跟我说的,严君华是有意不让金穗子生出孩子的事情,更是有些悲从中来。
“这药是少量的麻沸散!不会吃死人的,我可不像你们这些人一样毒心!”我狠狠推开丫鬟,气喘吁吁的看向床上的金穗子。
接生婆却尖叫了一声:“麻沸散?那不就是大烟么?你竟然想给少奶奶吃大烟!”她的话音刚落,老太君便更加着急了些。
“素素姑娘,求你出来吧?我保证会给她请个太医来,你这给她喂了大烟,以后可怎么办啊!”老太君显然也是真的怕了我。
虽然严君华在大烟馆有股份,却从来没有吸大烟的想法,不仅如此,他的府上也从来不允许有抽大烟的人。
“我跟你们说不清楚!”我见金穗子的脸色越来越差,心中更加心急如焚,“你们看穗子现在这个模样,她若是真的有什么,都是你们这群无知的人害得!”
接生婆听了这话,有些犹豫了,我见机跑到金穗子的床边,把一颗药丸塞进了她的嘴巴里。
“穗子,快点吃掉它,我不会害你的。”我急促的在她耳边低声祈求道,金穗子本来已经没有多少意识了,却还是把我塞进去的药丸吞了下去。
“太医来了,太医你快些进去,那女子不知道喂了什么药!”我才刚刚松一口气,就听见老太君一连声的吩咐太医换上干净衣服进来。
除了严府请到的太医,金子秋府上的大夫也赶到了,我也被丫鬟架了出去“请”到了一边。
两位大夫好好诊断了一番,出来朝我们汇报道:“严夫人暂时无恙,只是孩子暂时生不下来,我们暂且开一副药催产便好。”
老太君这才放心了一些,却又想起我刚刚喂的药来,指着我后怕的说道:“她刚刚给穗子喂了什么西药,你们看看有没有事!”
我把小药瓶递给他们,他们倒出了一颗闻了闻,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
我是认识金子秋府上的大夫的,他率先把药还给我,朝老太君解释道:“这不是大烟,这是由罂粟花提炼出来的麻醉药,您瞧,严夫人现在的喊叫声是不是少了不少,此药可以大大减少产妇的疼痛,是极难得的。”
另一个太医也连声附和着,有他们两个的保证,老太君总算是放下了心来。
催产汤药喝下去,我们又等了两个时辰才听见产房里重新传出来动静。
我刚刚喂的一粒药已经没了用处,听金穗子这次的喊声,像是孩子就要出来了。
孔麟彦同我说这药只能在产前使用,我就是现在再心急,也只能在外面干等着,好在金穗子刚刚休息了一会儿,也算有了些力气可以继续生。
“使力!再使些力!”我听见接生婆们指挥着金穗子,又是一阵紧张的喧闹过后,终于一声清脆的啼哭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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