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他像乞丐一样，哪还有警员的样子？”有人鄙夷道。

“放……放了我……”箱中的人已受重伤，脸上布满血液，明显是死里逃生。

他的求饶，在红侠客们耳中尽是笑话，于是，又听到一阵大笑声。但领头者没笑，反而眉头一皱有些不悦。他旁边的卷发男人有所察觉，立即开口教训手下。

“你们找死啊，笑那么大声，想引来池秋河？”卷发男人一说完，全体静默无声。

领头者俯身靠近那张哀求脸，问道：“告诉我暗道在哪里，我就放你走。”

选择背叛而苟活于世，还是选择忠良而牺牲自己？

受伤警员昂起那张血红的脸，从牙缝挤出两个字：“做梦！”

领头者吃了闭门羹，却点头称好，没再废话。下一刻，随着烛光投射的身影舞动，鲜血溅了红侠客们一脸。大伙看着领头者手中滴血的剑，听到他冷冷道：“继续找。”

他若无其事地盖上箱子，用手帕擦干净剑上的血迹，再让剑入鞘。

人多力量大，他们很快找到地下室的入口，只留两人守在入口处。

地下通道非常昏暗，他们举着火把谨慎地前往，途中几个手下被前方突发的暗器杀死。到见着坐在轮椅上的关老掌柜时，无影踪所剩无几。

“关老，许久不见，别来无恙。”领头者寒暄道。

“安九？”关老见到那身红衣，有些诧异，旋即问道，“无影踪几十年来，风格从未改变，而今……莫非是你们梅掌门已经死了？现在冒充梅掌门的是谁？”

“很遗憾，在你临死之前，我不能告诉你答案。除非，你把玲珑图交给我。”

“玲珑图？”关老仰头大笑，“世上根本没有玲珑图，你们趋之若附的其实是虚妄。”

安九不解，隐约觉得这老家伙在故弄玄虚，不禁多了几分警惕。

“如果他们能够明白是虚妄，便不会如此执着。”

忽然，一道少女般的声音从关老身后传来，却不见人影。

关老也没看见，却接她的话：“正因‘我执’严重，他们产生痛苦，不了解自己到底是谁。他们看到的自己是虚妄观念中的产物，真正的自己早已被忘记。”

关老顿了顿，又说：“因而产生本质上不该执着的贪欲、妄念、行为。”

那少女笑着问：“您的意思是，虚妄的执着从开始就是徒劳无功的？”

关老也笑，却没有再回答，深知此时无声胜有声。

无影踪听得攥紧剑柄，额头上沁出汗珠，竟生出一种“心中产生虚妄，因此玲珑图在心中”的感觉。安九更是怀疑关老实施了催眠的妖术，潜入他们的意识进行迷惑。但他知道，这种“妖术”只要他内心强烈抗拒，意识就容易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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