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脑子不够用了,所以说,隐逸是鬼?
但白天我们在游乐场碰见隐逸的时候,分明是大白天,按照常识,鬼不是不能见阳光么……哦不是,按照墨决告诉我的说法,鬼白天不都是睁眼瞎吗?
隐逸让我让开地方,他来下。
我看看墨决,墨决点头,我便起身,他同隐逸对弈,棋盘厮杀,黑白对决,一如白天一样精彩,结局还是一样的,隐逸输了。
隐逸长叹,捋着胡子摇头叹气:“可悲可叹,我穷其一生,只盼能有一天胜过师父半子,谁曾想,我连一个后生都斗不过……可悲可叹啊……”
看着隐逸如此难受,我莫名觉得心底一阵悲凉。
墨决伸手抚着棋盘,棋盘上残局被他搅乱。
“你终究是为了棋而生,为了棋而死。纵然寒石棋是珍宝,亦不过一副棋子罢了,搭上性命又为哪般?”
寒石棋……我眼前这一盘棋,居然就是咸丰年间民间流传的珍宝寒石棋?撞大运了,出个门还能捡到古董回来。
但是看看墨决这样子,好像他本来就认识隐逸一样。
我看着他,不知为何想起了前不久趴在吧台上,看着他神思恍惚的时候,眼前他一身清朝打扮的样子。
也不知道那是真的还是我的脑补。
隐逸摇头,捏着棋子,一黑一白,握在手中来回把玩,神色凄凉。
“隐逸,你且看看,我是谁?”墨决忽然问道。
我像个局外人一样,坐在这里看着他和这个棋鬼对话,人已经蒙了。
隐逸从一开始就从未正眼看过墨决一眼,目光全落在棋子上,此时听到墨决如是说,方才抬头,看到墨决长相的一瞬间,满面震惊之色,无可描述。
“师……师父……”
我比隐逸更吃惊。
墨决年方二十九,隐逸既然是咸丰年间的人,少说死了一百五六十年了,墨决怎么可能是他师父,肯定只是长得像而已。
然而墨决一脸淡定的点头:“为师同你说过什么?”
明明是一张年轻极了的脸,却透出比起隐逸这张老脸更浓重的岁月风霜,仿佛天地初生,他便已经存在。
那老者对着他喊师父的样子,真真如同一个幼年稚子,神色间充满恭敬,这画面看着实在是有些诡异,明明是个华发老者,不知为何墨决看起来比他更像老者。
隐逸垂手:“博弈下的是人心,而非输赢。”
“这些年来,你执着于输赢,早已入魔,为师同你说过的,怕是早就忘了吧?”
隐逸跪在地上,对着墨决叩首:“师父教诲铭记于心,始终不敢相忘,只是徒儿终究没有师父的大智慧,这一生只为一局棋,只为寻求一对手……”
“你死在这上头,还是不肯参悟么?”
此时我脑子完全跟不上了。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墨决什么时候成了一棋鬼的师父,恍然间,我惊觉墨决的身份怕不只是一个往生门的吸血鬼守护者这么简单,他这具躯壳里头,怕是装着别的东西。
但我明智的选择没有打扰他们,站在一旁看戏。
隐逸伏在地上,墨决高高在上端坐不动,不怒自威。
“你且去吧。”
得了这句话,隐逸身子化作一股青烟,飘飘荡荡,最终还是落在了棋盘之上,化为无形,墨决看着,叹了口气,摇摇头,十分无奈。
“执念太过,终究是为何?”
我有太多的问题想要问他,却又不知道从何问起,眼前的墨决,我好像从来都没认识他过,每一次出事,他所表现出来的,都是让我陌生的他。
墨决转头看向我,似乎像是在笑:“生气了?”
还知道我生气,我故意板起脸不理他,墨决凑上来,好看的双手从背后绕过我身体,搂住了我。
正常的时候他胸膛里的温度并不高,但他体型很好,胸膛很宽,每每从背后抱着我的时候,几乎整个将我包起来。
我很享受这种感觉,墨决似乎找到了我的弱点一般,他一这样抱着我,我的脾气就去了十之八九。
“在我身上,有太多秘密,以后你都会慢慢知道,所以不要生气了。”
“现在告诉我不行吗?”
墨决亲昵的在我脖子上蹭蹭:“不告诉你是因为没有必要,从一开始遇到隐逸的时候我就已经认出他了,但若非他再次找上门来,我也没有必要提起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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