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

我用脚狠狠蹬了李昱一下，将他从两张椅子上踹下去。

“我去，你想干嘛？”李昱被踹下来，满脸郁闷的看着我。

“别睡了，跟我说说你调查的结果？”

“什么调查结果？”李昱揉着自己被摔红的额头，有些迷糊。

“我让你去审问蒋龙，他是怎么说的。”我有些着急，声音不免有些大。

“给你，我在你睡觉的时候，都抄写下来了。”李昱扔过来一个记事簿，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

我将记事薄打开，里面全是李昱跟蒋龙的对话。

“你觉得自己是杀人凶手吗？”

“我承认，那个警察是我杀的。”

“那么，你能不能再一次叙述一遍，关于你那天晚上，杀掉刘老实的经过。”

“可以的，那天晚上，我跟王金光两个人潜入了刘老实的家里……”

“等下，你们是怎么潜入进去的？”

“是王金光，在地毯下面发现了门钥匙。”

“嗯，继续。”

“可能是我们动作太大，也可能是因为其他原因，反正那个原本睡着的警察，突然走出来，当时房间里面很黑暗，王金光突然惊叫了一声，我只感觉两个人影纠缠在一起，然后王金光就被按在了沙发上。”

“当时那个警察并没有注意到我，我就在他背后给了他一刀，反正我没看到到底怎么了，只感觉有热血喷溅出来，热血喷溅中，我感觉自己的肚子被人一脚踢中，被踢的倒在了不知道是椅子还是桌子的地方。”

看着他的叙述，我脑海里面开始浮现出在黑暗中的打斗。

所有人都在黑暗中，刘老实的反击也很犀利，几乎在交手瞬间，就做出了应对的反击。

“然后我好像看到他对着我扑过来，我只能把另一把刀子拔出来，只是我没有想到，他就那么直愣愣的冲过来，撞在了我刀子上，将我压倒。”

直愣愣？撞在刀子上？

这不是刘老实应该有的反应，除非是有人在刘老实的背后发动犀利攻击，一击将刘老实打懵。

刘老实在惯性的使然下，肯定会向前冲几步，然后就会撞在蒋龙的刀子上。

当时在刘老实身后的，好像只有王金光一个人。

“后来，那个警察，就是你们说的刘老实，他再也没有什么反抗能力，我就帮王金光把手上的手铐打开，他说谢谢我救了他，还杀了一个警察，然后他让我帮他一起，把那个没有反抗能力的警察绑在床上。”

“绑在床上之后，你是不是还留在卧室？”

“没有，当时王金光把灯打开了，整个卧室都是血腥味，我想离开，王金光不同意，说要是立刻离开，就会被警察盯上，他给了我一套衣服，让我去洗澡换衣服。”

“你的意思是，你去洗澡换衣服，当时只有王金光跟刘老实在卧室？”

“这个我不太清楚，反正在我去洗澡的时候，他的确是跟那个警察在一起。”

看到这里我几乎都已经可以确定，王金光应该就是隐藏起来的真正凶手。

继续向下看去，记录簿上，还有不少问话。

“你洗完澡之后，你们就离开了吗？”

“没有，我洗完澡出来，王金光那个时候还在卧室，好像跟那个警察说什么妻子女儿的事，具体我没有听太清楚。王金光出来跟我说，还要等会才能走，让我把自己的衣服收拾好，顺便把刀清洗一下。”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你们跟这个人接触的时候，王金光说是他过来找你们的，你跟这个幕后的人交流过吗？”

“那天晚上我喝的太多了，根本就不记得有没有人找过我们，我好像除了那天晚上，再也没有见过这个人。”

“那么他的指令跟要求，你都是怎么知道的？”

“是王金光告诉我们的，包括元振的死，都是王金光回来告诉我的，他还说，要是我也不听话，那个隐藏在幕后的人，肯定也会杀掉我。”

“其实是等于，你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存在，但你从来都没有见过，一切得到的讯息，都是来自王金光？”

“嗯，是这样的。”

“后来你得的钱，是直接打到你卡里的，还是……”

“那个是王金光直接给我的，当时他拿了大概有五十万左右吧，给了大部分，说是谢谢我救了他。”

“你是不是连对方的声音，都没有听到过？”

“嗯，没有听到过。”

记录到这里结束了，我看着这一幕幕的字行，大脑不停翻滚着。

王金光，你还真是隐藏的深沉呢。

我将记录薄合上放好，拔掉手腕上的吊瓶，叫上李昱一起赶回总部。

再一次提审王金光，他可能还不知道什么情况，面色有些轻松。

“今天我们去医院了，发现……”

“王金光，你有什么要交代的吗？”没等李昱的话说完，我就开口打断道。

“我，我没有什么要交代了，我昨天晚上不都跟你说过了吗？”王金光眼光微微有些变化，声音略微有些低沉。

“很可惜，你说的，跟我们调查的，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