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发出了惊动天地的疯狂的叫声。

“boss！你看猩猩的上牙，看它上牙！”我能听到本杰明在我耳边大叫。

我强忍剧痛，用最后一丝意志，睁开眼睛看那只黑猩猩的脸，它正伸出双爪向我的头部再次袭来。那一秒，它的上牙发生了变化，它突出的上牙部分，变成了扁平的状态。它的脸也在我注意到这个变化之后，变成了甘塔的脸。它举着的双爪也落下来。

“不想尝试一下吗？红酒味道很不错的。”甘塔的两只手举着红酒杯，就在我眼前。

“好，谢谢。”我接过酒杯。另一只手摸了摸我的脸，它完好无损，脸皮也都在。

甘塔静静地注视着我喝完一整杯红酒，收回了红酒杯，把两只空酒杯放在托盘上之后，他离开了客厅。但他的背影，却从穿着西装的帅哥变成了穿着西装的黑猩猩。

“Boss，我们快走。”本杰明提示我。

于是，两个人风一样，快速离开了巴布鲁的别墅。

“那个……甘塔……太可怕了！他竟然变成了……一只黑猩猩！”在狂奔了很久之后，我喘着粗气，发表感慨。

“boss，它……本来就不是甘塔，它一直……都是一只黑猩猩！”本杰明也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他拿出手机给我看，我在手机上看到了他拍下的照片：那是一只穿着灰色西装的黑猩猩端着两杯红酒站在我们面前。

到底什么才是幻境？这幻境又是如何设计的？它为什么能干扰生物的意识？这些原理性的问题，从来都没有人真正告诉我。这一次本杰明的出现，终于解释清楚了它的原理。

在灵计划里，幻境被设计的初衷是用来帮助灵生物在未来生活中能够更好适应环境而提前做模拟训练时使用的重要手段。这就像是飞行员会用模拟软件来训练飞机操作能力，战士会用模拟软件来训练战场应变能力一样。

组灵生物，都是在意识层面的跨物种生物，它们需要在更复杂多变的环境里熟练自如地控制自己的意识，而不至于变成无法自控的错乱者。灵专家就利用现实世界的一切手段，包括录影，声像，合成，提取，模拟等一系列方法，非常真实地再现了各种各样现实世界的场景。最初被设计出来的灵生物，比如能够飞翔的急救人员，能够快速奔跑和高度跳跃的消防员，这些都为人类的救助与抢险人员的能力提升提供了大量的帮助。而为了它们适应各种救助的场景，灵专家就会设计出鸟类、猛兽类的自然情景，以供它们练习飞翔、奔跑和跳跃等动作能力。

本来是极为有意义的设计，但安东尼的出现，却让灵计划朝着恐怖的方向发展下去。他团队的成员，把用来训练使用的模拟场景加入了十分扭曲的异化程序，让整个模拟的情景变成了不合逻辑，十分阴暗恐怖的画面。不仅如此，安东尼的团队还掌握了提取人类感觉的技术，在异化场景中，把具有攻击性的视觉、听觉、嗅觉、味觉和触觉等感觉也与场景发展过程做联动。这样，就让身临其境的被攻击者感觉到极度恐惧和痛苦，就仿佛真实被伤害，被屠杀一般。

新组建的灵团队，之所以特别增加了“视觉研究小组”，就是为了攻破安东尼团队设计的“幻境异化程序”。虽然黑暗团队设计的恐怖幻境十分逼真，但所有模拟出来的场景、动植物和微生物的形象，毕竟还是有修饰和改变的细节存在。只要找出这些极为微小的破绽，就能让组灵生物第一时间意识到“幻境”与“真实世界”的差别，从而尽快走出幻境的困扰。

当然，这会是一个庞大而复杂的工作。因为真实世界的场景太多了，要区分在此基础上的极其微小的变动，需要累积多少素材，需要多么强的识别能力，才能做到呢！靠人类肉眼和人类敏感性是绝对不够的，还需要利用仪器和程序完成这高难度的识别工作。这一次，本杰明的出现，就要带领“视觉研究小组”来完成这个艰巨的任务。

经过本杰明一系列的介绍，我才明白，我们一直以来遭遇的幻境究竟是什么。而在遇到黑猩猩撕下我脸皮的幻境中，本杰明让我盯着黑猩猩的上牙部分去看，就是因为从黑猩猩到混血帅哥的影像重叠中，黑猩猩的头骨到人类头骨的模拟转换里，黑猩猩的上牙部位是存在“影像模拟瑕疵”的，只要区分出这个瑕疵，就找到了幻境到真实世界的识别突破口。我的意识在识别出黑猩猩影像的一瞬间，就会走出幻境，回到现实世界。

“boss，你的灵核里是有‘幻境’识别程序的，但因为程序对应的数据库存量有限，所以你目前对绝大多数的幻境还不能快速的区分。这也是你的处境十分危险的很重要的一个原因。而我的存在，就是要帮助你，尽快扩充数据库，实现对幻境的鉴别能力。”本杰明说得十分诚恳。

“可是，你为什么知道地这么多，可我却对一切一无所知呢？你们到底是谁请来的？”我问本杰明。

“请我的人，是整个灵计划真正的掌舵者，也是最大的投资人。我们每次沟通，我看到的都只是一个人形轮廓的投影。没有人知道他的身份，更不知道他是男是女。”本杰明的表情突然就像沉浸在某种喜悦中一样：“但是他有一种魅力，他所描绘的那个世界美妙得让人无法拒绝。所以，我们甘愿冒风险，也甘愿为他的代言人，也就是你，去牺牲，去死。”

“看来，在你心里，他是神一般的存在了。可为什么你是幕后人直接指派的呢？”我的疑问不只一点点，因为我总觉得自己的存在和应烟诺他们的存在是一种矛盾的结合。他们在我开始掌握控制权之后，就越来越排斥我。

“我们都是幕后人直接指派的。因为安东尼主使的泄露事件发生之后，幕后人失去了对伙伴们绝对信任的信心。他怀疑，安东尼在偷偷进行自己的项目过程中，不知道腐化了多少组灵专家。所以在‘敌中有我’‘我中有敌’的情况下，他需要一个自己亲自选拔，信任度更高的团队去完成组灵计划。”李安正也跳了出来，漂浮在我眼前。

“而你，是他选中的新领袖。”维卡出现了。

“我们，就是你的‘内阁成员’。”杜铭志也出现了。

“OK。这还真是一出‘无间道’的大戏。”我只有这句感慨：“但我们眼下的问题，依然是要解决黑猩猩的问题。”

我拿出锆石，集中意念，我的前方出现了一个立体的投影，投影上出现一只黑猩猩。下面出现了一组数据：未知9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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