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里克的手还在一朵郁金香上,丁锌还是站在德里克身边,伯恩的脚下也还是有一盆捕蝇草,艾菲则是和伯恩并排站着。大家尴尬地笑笑。
“好吧,看来那些动作程序也没派上用场。”德里克摆了摆手。
“原来,那个隐蔽装置不是在郁金香里,是在房梁上!”本杰明指了指高高的房梁。“它从那上面掉下来的。可能是被你们两个躲开花茎的跳跃动作给震动下来的。”他指了指应烟诺和彭梓幽。
“你们两个刚才肯定像傻子一样跳跳跳,因为花茎根本就不存在。哈哈……”艾菲笑得相当开心。
“嘿!不对啊!房子开始晃了!”丁锌看到了房梁在颤动。
那一刻,应烟诺大惊失色地向我奔来,她一下子将我扑倒,结结实实地压在了我的身上。只听到“咣”一声,大木板已经把我们两个砸个正着。
“烟诺!烟诺!”我大声呼喊她的名字,大家已经七手八脚地把压在我们身上的大木板抬走了。但是应烟诺的头上都是鲜血,她已经彻底被砸昏了。我紧紧抱着她,我的内心充满恐惧,我好担心她会就此离开我。
我抱起应烟诺和大家一起向花房外面跑去,我们来到了花园,马上闻到了恶臭恶臭的味道。花园里到处都是圆形的大木桶和蔓延在地上的粗壮的树藤。我们都不约而同地踏到了树藤,那些藤在我们接触它们的瞬间就迅速将每一个缠绕,缠绕的力量很大,仿佛能把骨头勒断一般。疼痛感立刻袭来,虽然有“全面屏蔽程序”的保护,疼痛感降低许多,但每个人仍然因为疼痛而喊出声来。
“快脱身!”我大喊。树藤此刻已经把我和应烟诺层层缠绕。我集中意念,我的身体发出了巨大的挣脱的力量,粗壮的树藤开始一条一条碎裂开。但很快,又有新的树藤缠绕过来。
所有专家都动用了自己的“动作人”程序,以快捷的动作,最大的力量试图挣脱树藤。有的人挣脱之后是和树藤比快,不停跳跃,避免树藤的缠绕;有的人是运用巨大的力量挣裂树藤,再跳跃逃跑;有的人以灵活的跳动诱使两条不同方向的树藤缠绕在一起,从而实现它们彼此之间的绕断力……
动作稍微不是那么灵活的德里克正在尖叫,因为他的一条腿被好几条树藤缠绕,它们就像一群有攻击性的动物一样,一条接着一条缠住德里克的左腿,德里克根本来不及也没有任何策略能轻易挣脱。我们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德里克肯定是出现了严重的腿骨骨折。
艾菲看到了德里克的困境,她飞快跳跃到德里克身边,她从背后抽出两把长刀,快准狠地向树藤砍下去。树藤被砍断了,唰唰唰飞出很多残藤。德里克终于获救,他的腿脱离了树藤的魔爪。
但其他人依然面临相同的困境,树藤就像一条一条吸附力的大赖蛇,紧追着每个人不放。艾菲从她的背后抽出的好多长刀,纷纷扔给大家,当每个人手里都有两把长刀的时候,树藤就如雪花片一样被砍断、砍碎。
我抱着应烟诺以最快的速度跳跃,我的脚下又是那种仿佛轻功运气一般的神奇状态,我几乎是第一个“飞”出恐怖花园的人。随后大家也纷纷摆脱了树藤的纠缠,跳跃出恐怖花园。
我第一时间联系了慕容浩,让他在他的诊所做好准备。发射德里克过来的“动作人导弹”现在也必须让给应烟诺使用。我启动意念中的程序,“动作人导弹”就把应烟诺以最快的速度发射回慕容浩的诊所。
送走了应烟诺,大家打算回到“美好世界”酒店休息,分析复制的数据。但是,这时,“全面屏蔽程序”有效的时间已经过了。这个让人感觉麻痹的程序一旦失效,大家才真切地感受到全身的疼痛。德里克一下子跌倒了,他怎么也爬不起来,他觉得自己的小腿骨断了。伯恩捂着自己的胸部,不由自主地哼哼起来,他甚至怀疑自己的肋骨断了。每个人在被那粗壮有力的树藤不停夹击之后,弄得遍体鳞伤,疼痛难忍。这种伤痕累累的情况下,我决定让大家搭乘直升机直接回慕容浩的诊所。
在直升机上的各位都变得十分沉默,因为疼痛感一直困扰大家。在直升机上,我联系了慕容浩,马上就要给应烟诺动手术的他也在手术开始前的两分钟把“止痛程序”传输给我。我的右眼对着每个人进行了扫描,被传输了“止痛程序”的各位,那种折磨他们的痛感确实瞬间消失了。不过,这就像丁锌所说的那样:“没有痛感的存在状态恰恰也是最危险的,因为痛至少还能预感死亡而让人产生自我保护,但不痛呢?它把人类直接推向死亡却完全不自知的状态!”
一路无话,我们到了慕容浩的诊所之后,那里的医生和护士已经做好准备了。进入慕容浩的领地,我才发现,我过去真是低估了慕容浩!他经营的可不是一间普通的诊所,那分明是一家十分高级的私人医院。三栋大楼,每栋都有七层高,而且科室健全,设备先进。伤筋断骨的专家们纷纷被推进了急救室,处置室,只有我一个人强烈要求去手术室门口等待应烟诺的消息。
在手术室门口等待的时候,我有种如坐针毡的焦虑感。那种焦虑让我意识到,应烟诺在我心里很重要。尤其是她奋不顾身奔向我的时刻,就像我们在乌干达被乌鸦攻击时,我奋不顾身奔向她一样。这生与死的考验,让我们隐约模糊的感情变得清晰而强烈。
“你不能杀死应烟诺,不要!”
“我可以不杀她,除非你愿意代替她去死!”
“好!让我替她!我求你放了她!”
我脑中不停闪回这些奇怪的对话。同时,我看到了自己焦虑不安的表情,我看到了自己面色苍白,两眼含泪的样子。
我为什么会有这些记忆?那个和我对话的人是谁?我茫然地坐在手术室外的椅子上,感到自己就要崩溃了。
是啊!应烟诺。自从我失忆之后,她让我感到如此陌生,又如此特别。好像我们从不曾认识,又仿佛我们前生现世都有交集一般。她究竟又是谁?到底我们之间发生过什么故事?无数个疑问在我脑中生出,但我却还是没有清晰的线索。
手术灯灭了。这代表着手术结束了。慕容浩第一个从手术室走出来,他摘下口罩,一脸疲惫。我马上冲过去追问情况。
“放心,手术很成功。但她还需要一些时间能醒来。”慕容浩对我说。
“谢谢。”我感到如释重负。说完这句谢谢,我觉得喉咙一热,一股鲜血从我口中吐出。顿时我感到天旋地转,意识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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