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琛是被程珂的敲门声吵醒的,开门的时候她身后还站着两个人。
一男一女,看上去四、五十岁的模样,穿着打扮都比较朴素,男人的手里还抱着一个盒子,看见任琛的目光向他们看去,略带着歉意笑了笑。
任琛顿时明白过来这两人是谁了,男人手里抱着的估计就是龚安志的骨灰盒。
尸检已经完成了,尸体也没有必要继续留着。
有警局的人协助,火化的流程走得也比较快。
程珂侧过了身子,让出了身后的两人:“这两位是龚安志的父母。”
龚父闻言低下了头,向任琛示意:“不好意思啊,给你们添麻烦了。”
任琛听见这话愣了一下:“节哀顺变。”
从刚才开始他就觉得有些奇怪了,这两人似乎并没有特别难过,一点都不像是自家儿子去世了的模样。
为了防止自己的判断失误,任琛还特意留意了一下两人的眼睛,尤其是龚母的,只是微微泛着点红,哭过,但是哭得不狠。
常理来说,龚安志这样管家里要钱要了这么久,可能性无非两种,其一就是父母都比较溺爱,这种情况下,不大可能只是眼眶微微泛红,人哭到昏厥过去都是有可能的。
第二种可能就是龚安志使用了威胁的手段,令两人终日活在恐惧当中,但这两人的脸上也没有什么如释重负的神情。
就算以人在受到巨大冲击时会陷入木僵状态来解释,也略有些不合理。
任琛将这份疑惑放了下来,打算再观察看看。
龚父随即向两人发出了邀请:“我们打算这两日就把葬礼办了,到时候麻烦两位也到现场参与一下吧,谢谢了。”
任琛往他们身后看了一眼,随口问道:“龚海秋没跟着你们一起回来吗?”
“哦,我们让她先回祖宅了,她一女孩子,跟着办这事,不大好。”
“我送你们回去吧,两位节哀顺变。”
“好、好。”
任琛也没细问,只是目送着程珂送他们离开。
等到程珂回来的时候,任琛还在门口站着。
“怎么了?”
任琛朝出口的方向示意了一下:“那俩人在知道龚安志死了的时候,是个什么反应?”
程珂略作回忆:“唐槐说,女的哭得很厉害,但就哭了一会,男的一滴眼泪没掉,但是脸色比较难看,安慰了她两句之后,俩人就跟没事人一样了。”
任琛听着这话,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程珂说着看了任琛一眼,眉头紧锁:“我听唐槐说的时候就觉得有些不对了,没见过哪家的父母对孩子这么不关心的。”
龚家父母的态度存在矛盾点,他们对自己的女儿要求十分严格,大学没毕业之前都不允许谈恋爱,而对自己儿子却似乎没有什么要求,几近放养状态。
但如果说这俩人已经完全放弃了龚安志,那现在也就没有必要特地回村办个葬礼了。
“先看看吧,他们葬礼定在哪一天了?”
“说是就明天下午。”程珂说着也察觉了一丝不对,“他们这么着急办丧,不会有什么隐情在里面吧?”
任琛摇摇头:“不好说,但法医已经尸检过了,想早点让自己的孩子入土为安也可以理解。”
程珂点点头,龚家父母的态度确实有些奇怪,但也不是不能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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