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盈被钟灵威胁的语气吓到。她目光求助地在老张和程昱的身上过了一遍，却发现前者专注录音和记录，后者则完全是一副在听故事的神态。而温盈自己，越是想要避开钟灵这种拷问一般的目光，越是能兜转着撞上。

她低下头，抿了抿嘴唇，似有些忌惮，声音也比之前小了不少：“实际上……在来你这里之前，我也去找别人看过。是那个人说，我妈妈告诉我的那个名字的主人，是个已死之人，找上我是为了还魂。这件事对我来说太玄了，再加上，对方看上去是个比我还小的男生，我实在是没有办法相信。来之前我特意网上查过，你们这一行似乎忌讳一件事多家看，所以我才没说。”

“你……”

“你等会。”

钟灵刚讲了一个字，就被程昱打断。他一副纳闷儿的神色看着温盈：“你去的那家，是不是一个快要塌了的二层小楼？”

温盈的双眼一亮，连连点头：“对！就是那！”她讶异道：“你怎么知道？”

“你刚刚说到那是一个看着比你小的男生。这个市里，大仙儿就那些，全部是女的，只有一个例外，这根本不用想就能猜出来。”程昱说着，头一转，冲着唐渊去的位置：“上期发行的报纸还特意写了这个唯一的男仙，我记得资料还是你找的，对吧，唐渊？”

等了一会儿，那边没有回音。程昱以为唐渊已经扒着睡着，就没有再喊。

但实际上并没有。

唐渊一直听着那边的动静，在一段又一段的对话背后，他对这个看似偶然造访来的女生心里已经产生了诸多的疑问——如果梦境一事只是万分之一的巧合，那么，她之前和那死去的“仙家少年”的接触又是如何？另一个万分之一的几率吗？

世界上根本就没有这种双重巧合！

唐渊犹豫着是否要过去问个清楚，但里面温盈已经起身，向钟灵道：“钟灵姐姐，张叔给我推荐你之后，我也查您了。您特别出名，所以我真的特别信你，之前那一次完全是病急乱投医。您一定要帮我看看这件事！”

钟灵眼尾的光向老张一瞥，转而道：“刷卡还是现金？”

提到了钱，就意味着这事她接下了。

温盈紧绷着的脸立刻露出了笑容：“转账行吗？”

“不行。”

温盈反应极快，她直接看向程昱：“小哥哥，最近的自动取款机也在两公里外了，我等下还有别的事情，能不能我先把钱转给你，然后你再转给钟灵姐姐？我看你们的关系好像很熟，你应该是经常来这吧？”

她一边说，一边将自己的手机递了过去，上面显示着她名片的二维码。

程昱稀里糊涂地扫完又收了款。温盈一句爽朗的“谢谢”后，并没多做停留，直接转身离开了。

走至柜台时，她脚步一顿，朝缩在里面的唐渊望了一眼，正巧，听着里面动静的唐渊正望着温盈走来的方向。

两人四目相对，唐渊看到温盈脸上一串明显的疑问。她就这么一直盯着唐渊的脸，直到她手推开门时，目光才收回。

里面程昱惊呼起来：“七千八！钟灵仙人，就这都没人举报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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