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想出那样方法的时候，柯佳文只希望替罪羊将罪名顶下，一口咬定赃物全都花了，或者说死都不交代。

不过后来，因为一件意外的事情，柯佳文得知了那些现金竟然全都做了标记，一旦有人使用，都是可以追踪的。

这样的发现顿时迫使她改变了计划。

虽然想到要将现金全部交出，柯佳文心痛的难以附加。但好在他们详细的盘点了那些黄金珠宝首饰后，发现，只要将它们一点点的换成现金的话，并不会比眼下的现金少。

如此一来，心情总算平静一点的柯佳文同意了计划。

得到了同意，替罪羊便开始上场。整个认罪的过程虽然细细研究下会显得漏洞百出，但柯佳文的身份在那种时候就发挥了作用，况且，负责审讯的警员，大部分都曾经在金钱方面受过她的恩惠，当然是不会说个不字。

奈何，只是大部分。

其中就有一个另类，林磊。

一直表现的刚正不阿的林磊，的的确确给他们添了不少麻烦。甚至有好几次，就连柯佳文光明正大的拒绝了林磊打算深入研究的想法，责令其尽快结案的行为，都差点演变成了警局里一场从来没有出现过的争吵丑闻。

那时，作为林磊的好朋友，石中就上场了。

经过石中对林磊，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长时间劝说下。替罪羊认罪之事，经历过数道波澜后，终于迎来了结束。

虽然三家银行对于只追回了现金，没能追回那些黄金珠宝首饰之事，颇有怨言。但也只能是怨言而已，没能有更多办法。

然而，就在柯佳文以为早一切到此结束，她只需要安安稳稳的等上个四五年，不生事端的从局长位置上退下来，就可以带着那些黄金珠宝首饰离开这座城市，甚至离开这个国家好好享受生活时，一道不安分的身影却再次出现在她的视野里。

原来，对一切早就产生怀疑的林磊，那时之所以同意结案，实在是因为胳膊拗不过大腿的缘故，并不代表着他真的就放弃寻找案件的真相。

在那时候，频繁前往监狱摆放替罪羊的林磊，终于还是被柯佳文知道。

那一刻，柯佳文立即明白，如果不想办法解决掉林磊的话，恐怕那些已经几乎稳稳地属于她的黄金，很有可能就会如同之前那些现金一样，物归原主。

“这可不行。我拼了命，冒着失去一切的风险得到的财富，岂能让你一个小小的林磊给毁掉。”

林磊必须消失！

而且是真正意义上的消失，并不是简简单单的将他从警局开除而已。

正巧，在林磊仍旧坚持私下调查期间，那起连环杀人案浮出了水面，整座城市陷入了惶恐之中，警局所有工作人员背负着巨大的压力，艰难的前进着。也就是那时候，意识到除去林磊的最佳机会已经到达，柯佳文迅速设计了一套堪称完美的计划。

她要将一切全部栽赃给林磊，让林磊声明狼藉，即使不死，也绝对不会有人再听信他的胡言乱语。

于是，一点一点的细节经过柯佳文的安排，缓缓的指向林磊。

这样的安排一直持续，柯佳文在等待，等待距离任何一名负责调查的警局发现那些她安排的小线索，哪怕只有一人将矛头指向林磊，那么她就可以下令调整调查方向，接着，所有埋藏的线索都会冒出水面，到了那个时候，林磊就真的是百口莫辩。

更何况，柯佳文知道的非常清楚，以当时那样紧张的大环境而言，只要林磊的杀人犯身份坐实，也就没有任何人还会给他去辩解的机会。

的确，事情的发展虽然拖的时间较长，但好歹最后还是按照柯佳文的计划进行着。

只不过最后，林磊在被石中逮捕的过程中，自杀死亡，匆忙下葬，等等几乎是转眼间发生的事情确实不在柯佳文的安排内。

不过没有关系，她的目的已经达成。

而石中在柯佳文的这些隐秘里最多也只能算是一个小角色。

酒店豪华套房里，柯佳文在石雨荷握着的那把手枪的黑洞洞的枪口，一五一十的交待出她曾经的所作所为。

然而就在石雨荷以为这就是全部的真相时，柯佳文像是察觉出了石雨荷真正想问的是关于石中的事情。

大抵是为了抱住性命，她突然补充道“虽然我后来并没有去调查林磊自杀之事的细节。因为不管怎么说，那是石中给出的故事，而我与石中之间又有着利益牵扯，自然是不好去调查他所说的故事。可是后来，结合我那些年从警生涯的经验，以及石中与我相处时偶尔表露出来的一些痕迹分析的话，我想，当年那起连环杀人案的真凶应该是石中。只有这样才能解释的通为什么林磊明明无罪，却会畏罪自杀，而且还死的那样蹊跷。如果这还不能解释的话，另有一点恐怕能够使这个想法确实成立，那就是：并不是凶手的林磊死后，连环杀人案就立即停止了。”

柯佳文所说的这最后一段话，石雨荷多么希望自己并没有听见。可惜，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无法收回。

事实上，早些时候，石雨荷回忆起当年石中开始表现怪异的景象，以及那段时间点，再结合手中的那些资料。她隐约也猜到了石中那一夜夜的外出并不是为了私会别的女人，而是去杀人。那夜她的跟踪之所以会被引到小旅馆，只怕是石中早就发现了她，却因为自身的原因不能点破。

这样思考着，一切就显得顺理成章，那些迷雾迅速的开始溃散去来。

石雨荷甚至想到了她的母亲，张琴在那段时间里的表现。作为曾经恩爱的夫妻，深知石中性格以及习惯的张琴，不可能对于石中性情突然改变的原因毫不知情。最有可能的是，张琴其实知道石中才是杀人犯。

可是因为爱情，因为家庭，因为感情，可能还有什么其它的因素，张琴不仅没有将事实说出来，反而选择了牢牢陪伴在石中的身边。

“呵呵，真是可悲啊。”理清了一切的石雨荷站在酒店大门外，仰头看向繁星点点的夜空“一直以来，我对父亲的狠，对母亲的同情，都是建立在彻底的谎言之上，可笑，可悲啊！”

不远处站在阴影里的萧克，耐心的听完石雨荷的喊叫，缓步走了出去，手中握着的锋利匕首，在夜色中止不住的散发着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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