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克苦涩的一笑“从我们所在的角度而言，知道了这些事实后，当然是应该尽速将凶手抓捕归案，可是基于那样的仇恨，估计没等我们成功将他们尽数抓捕，就又会有更多的尸体等待我们去处理了。蒋涛大抵也是因为知道这样的事实，所以才不介意将实情告诉你。”

“可是我们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啊。”

张克思考了一会儿“事到如今，我们也只能依照警局的规矩，先将犯罪分子逮捕归案再考虑下一步的计划了。”

“可是仅仅这样恐怕还不够吧。毕竟我们现在的判断，杀害钱亮以及方响的凶手总共应该是三人。假设我们将这三人逮捕归案，可这也只能阻止他们继续犯案而已，并不是彻底阻止接下来还会发生的案件。毕竟，如果那些嫌疑人的后裔数量超过三人的话，后续就还会有更多的受害人。”

“你的提议是？”

石中想了想“我的提议就需要你动用身为局长的权力了。”

“嗯，你先说说你的想法。”

“依我看，既然现在我们已经知道了这两方人员的大致身份，那我们不妨彻底动用警局的力量，让所有的警员尽速搜索到当年我们审讯过的嫌疑人以及他们的子女身份，将他们全部‘邀请’回警局配合调查。同时，当年参与过调查行动的警员们以及子女，也都要一并带回来，如果这两方人员全部都在警局，那么接下来理应不会再发生死亡案件了。”

张克听完，立即就意识到了这个提议的问题所在。“石中，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即便我能够有权力这样去安排，忽视将会耗费的人力物力财力。要想成功的就那些人全部带回来，所需要的重要的一点还是时间。你的提议，蒋涛必然也想过，或许他希望你这么做，或许他不希望你这么做。不过我想他肯定觉得等到这件事完成，恐怕已经太迟了。”

自然，这个可能石中也想到过，“可是目前，我们能够到的最好的，也就只能是这样。否则，一件接着一件案子这样发生下去，恐怕外界的形势又会演变成当年那样，或许还会更加严重。”

张克听言，登时陷入了沉默。是的，与其说他担心接下来还会有案子发生，还会有人死亡。倒不如说他更害怕的是，呆在警局外面的那些普通百姓。曾经见识过百姓疯狂的他，打心底里不愿意再次面对那样的局面，而更为可怕是，因为那些人只是普通百姓，他们面对那样的情况，却是没办法像对待犯罪分子那样去做，只能选择容忍。

思考了好一会儿。“石中，这两方人员可都涉及到了好几座城市，我们需要根据当年的记录，挨个寻找。一方面，我觉得时间肯定会不够。另一方面，不知道你想过没有，当我们真的开始展开这项行动的话，那些人必然会注意到，万一他们意识到了自己身份的暴露，狗急跳墙，因为急于完成复仇与反击的目的，而加速了杀人案件的发生，到时候，我们又要如何面对。”

石中皱起了眉头，虽然他心里真的不希望这样的可能成为现实，但他的理智却是知道张克说得并没有错，一旦行动真的开展，是有很大几率，会直接促使杀人案件短时间内急剧增加。

“不然只能这样做了。就好比两拨人打架一样，一个巴掌拍不响。当年那些嫌疑人因为大多都是农村进城务工人员，想要找到他们以及他们的子女，恐怕所要耗费的时间会很多。但是那些警员，不管怎么样，相对而言找到他们料想也不会太难。不如将警局力量分散开来，大部分人员前去尽快将那些警员以及他们的子女找到。一部分人员务必立即开始二十四小时的巡逻任务。特别要注意偏僻的地方以及废弃的房屋。另外再抽调一些人手，前去城市里大大小小的酒店旅馆进行巡查，一旦发现可疑人员，立即将其带回警局先行关押。”

石中说着，顿了顿，沉了沉声音。“现在的形势，我们是在和时间赛跑。如果这样做能够给他们造成一些行动的阻碍，那就会给我们带来更多的时间。”

“呵呵。”张克听完，身体一送，后背靠到了椅子上，迫切的点着了一根香烟，无奈的冲着石中笑了起来“石中啊，虽然我也承认你这样的提议或许是现下最好的方法了，但你可知道，一旦我批准了这次行动，那么这座城市也就立即变得乌烟瘴气，草木皆兵了。到了最后，不管结果是好还是坏。都是要有人承担严重的后果。更何况，这种层次的行动，我还不能往上汇报，毕竟你也知道，对上面的人而言，死那么个把人，实在是稀松平常，不值一提，他们可能听完转个身就忘记了还有这么一回事。所以一旦我汇报了，他们绝对不会批准。因此，我只能选择先斩后奏。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这个问题的答案，对于石中而言，甚至都不用怎么思考，他便知道该怎么回答。不过他并没有选择回答，反应他问了一句“张克，你怕吗？”

“呵呵，怕，当然怕，试问又有谁不怕呢。”张克说着掸了掸烟灰。“不过，怕归怕，但做还是要做。”

“这么说，你批准了？”

“嗯，放手去干吧，天塌下来，总会有人去撑着，我们好好的干完这个案子，也就不用管那么多了。”张克摁熄了香烟“毕竟那两方人，谁都不应该为了一件过去了那么多年的事情而丢掉性命啊！”

得到了肯定的恢复，石中起身就准备离开，不过就在转身之际，他还想到了一个问题“关于那个第三方势力，你觉得应该如何处理？另外就是蒋涛口中的当年那起连环强奸案的真正犯人依然在这座城市逍遥法外，会是真的吗？”

“嗯。有可能，不过这个答案，你应该跟我一样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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