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循着面包车行驶的轨迹,渐渐地发现了地上的一道深深的刹车印。他想象着可能发生的画面:这里是监控盲区,面包车停下来,旁边有两个涵洞,可能会有人下车去涵洞里面解手。可是,生死逃亡的关头,会有人这么不能忍吗?堂堂的赤盗军团会这么不分轻重缓急吗?
他又钻进涵洞。他发现洞里有许多烟头,红梅牌,徐天是从来不抽这个牌子的烟的,恶心,闻都不行……这么冷的天,也不会有流浪汉在此寄宿……那么,那天还有其他人在这里吗?……他又靠在弧形的墙壁上,与其说是想象,不如说是在感受,感受着当时蜷缩在这里的人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突然,他在头顶的石壁上发现了一行小字:黄小毛到此一游。
原来,那天黄小毛在涵洞中焦急地等待,他不断地抽烟既是为了取暖,也是为了掩盖内心的焦虑。可能是等待的时间过于漫长,黄小毛随手用烟头划拉了一行字。
城里的孩子不会到这种地方来玩耍;流浪汉大多没文化,也不会有这份闲心;最有可能能干这种事情的是下九流的人群,这类人上哪去找呢?
棚户区!
他跨上摩托呼啸而去的瞬间领悟到了什么是茅塞顿开。
同样被灵感启发的还有陈年和方瑾瑜。
凭借一张合影和一颗黑痣,陈年大胆揣测:“假设1995年,徐天和徐地兄弟俩去小煤窑打工,结识了工友小甲,以及嘴角有颗痣的小乙,还有另外其他三人,他们很可能在一个段工作。后来有一天,发生了矿难,七人同时遇难,由于种种原因,只找回三具尸体,徐天、徐地、小甲、小乙四人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由于煤老板肯花钱,他们的家属都没再追查,这事就不了了之了。但是,小甲小乙很可能阴差阳错地与徐天和徐地互换了身份。”
“也可能不是阴差阳错,也可能是蓄谋已久或将计就计。”方瑾瑜说。
为了验证这一猜测,陈方二人决定去一趟当年出事的小煤窑。
小煤窑在邻市,陈年他们连夜出发,次日清晨才到达。找人的过程还算顺利。本以为时隔多年,小煤窑早已关停,但当他们赶到时发现绞车在矸石山上翻个不停,运煤车在大门口来往穿梭,不禁感叹:这煤老板确实有道!
二人走进煤老板办公室时,见一大腹便便、脑门锃亮的人正双脚搭在桌子上数钱,看到有陌生人进来,那人吓得险些栽倒在地。
方瑾瑜上前亮出证件:“别害怕,我们是刑侦,不管经济问题。你是这座煤窑的负责人吗?”
“是……是啊!”
“七年前,你们这发生一起矿难,还记得吧?”
“七年前……太久了,可能……不大记得了!”
陈年用手轻拍了下桌子:“死了七个人,这么大事,你会不记得?”
煤老板吓得一激灵:“哦,记得,记得……那是个意外,再说当时我就赔偿了,几个家属都很满意……这还关了我好几年呢,这不最近才开始缓阳……”
“没问你这个。”陈年掏出照片,放到桌面上,说:“当时遇难的,是这几个人吧?”
煤老板拍着光亮的脑门,看了半天:“是,是他们几个。”
“指认一下,他们分别叫什么名字?”
“于光辉、徐天、徐地、赵刚、马东、马强、孙胜利。”
“这个嘴角有颗黑痣的叫马强?”
“对啊!马强和马东是哥俩,徐天和徐地也是哥俩。”
“是巧合吗?”
“不是巧合,来我这打工的都是挣快钱的,像这种沾亲带故的多了去了……”
“哦,我不是那个意思,谢啦!”
“哎,那你什么意思?你们到底是干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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