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将尽,年节的气氛也就到了尾声。整座城市的空气也从慵懒祥和变得鲜明和生硬。
陈年站在会议桌前向大家致歉:“对不起各位,我早知道周向荣没有死,而且私底下也和他见过面,湖心岛抓捕行动我也……”
“别说了,陈队,我们能理解你!”蔡瑶先一步说道。
其他几人随后纷纷表示理解。陈年再次鞠躬致谢。
随后,方瑾瑜问:“所以你还是怀疑周向荣和徐天是一伙的?”
大周插嘴道:“不对啊,如果他们是一伙的,那抢大耀金店,不等于抢自己家的财产吗?还有孩子,那不等于是劫持自己的孩子吗?”
“不,周向荣和徐天可能并不是一伙的。”陈年说,“我怀疑周向荣利用了徐天,他才是幕后主使?”
“什么?”高放听得目瞪口呆,“怎么可能呢?!照你这么说,周向荣利用徐天去抢自己家的金店,绑架自己儿子,他图啥啊?”
“这背后肯定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隐情。”
“你是有什么推测了吗?”方瑾瑜问。
陈年正色道:“假设,周向荣当年因为与徐地不和被徐天赶出赤盗军团,从而怀恨在心。如果这时候有人跟他说,徐天已被警方盯上,一旦落网势必会说出当年老虎走私案中那笔消失的巨款……要知道,六年前周向荣已经把这笔钱给阮金花开了金店,一旦案子破了,追究赃款去向,那金店很可能就保不住了……反过来,如果金店被劫,财产消失,一切重新洗牌,徐天再被除掉的话,那么周向荣是否有机会重头来过呢……”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也太冒险了。”丁晓白说。
“富足险中求嘛,周向荣做了那么多年的线人,最相信这个道理。而且,我很了解他那个人的行事风格。”
“可我还是觉得把自己亲生儿子置于险境有点……”
“也可能劫持孩子本不在计划范围内,可能只是个意外。”
“也许吧!”方瑾瑜说:“不过我还是觉得整个事件里,好像少了点什么……”
“奶奶个熊的!”大周突然道,“我明白了,周向荣是想借警方的手,除掉徐天,这样就没有人能证明当年的钱去哪了。如果再能把徐天劫来的钱收入囊中,虽然可能会有风险,但如果成功最后就是个圆满的大结局啊!”
“没错。”陈年问大周:“那如果你是周向荣,现在你会去干什么?”
“去……找徐天?!”
陈年点头:“徐天很狡猾,他没有用别人给他安排的路线出境,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试探,一种是声东击西。但不管怎样,我们警方现在已经被动了。这时候,周向荣很有可能自己动手,除掉徐天,拿到劫款,才能得到他最终想要的。”
“可我们去哪找这个周向荣呢?”高放嘀咕道。
“徐天徐地受了惊扰,肯定也躲起来了。”周克俭道。
方瑾瑜不以为然:“我倒觉得徐天徐地还会再次越境,因为他们已经穷途末路,别无选择了……老陈,你说呢?”
陈年思忖了一会,轻声道:“徐天徐地一定会再行动,但如果行动之前被周向荣找到的话……这个周向荣会去哪寻仇呢?……”
突然,陈年眼前一亮:“我知道了。”
“快说,快说。”大家一致催促。
“金运码头。”
“对啊!”方瑾瑜接过来说:“大岭山水库金运码头,周向荣和徐天当年就是在那儿死里逃生,那里是他们人生的新起点……如果周向荣想跟徐天做个了断的话,有可能会是那里……而且,从那里搭破冰船到沿江中转,走水路一样可以出境……”
“出发吧!”陈年坚定地对大家说。
午正。阳光刺眼。
一艘巨大的破冰船孤零零地停在金运码头。
在桦江,每年这个时候都会动用破冰船提前开江,因为自然解冻期过于漫长,而两岸贸易又过于频繁,此举可谓是出于经济效益和人身安全的双重考虑。
破冰船下,徐天和徐地焦急地等待着。
徐地说:“大哥,那个黑衣人把握吗?”
徐天答:“应该把握。两天前,他和我联系过,他提醒我不要走林河县,果然,那条线真就出事了。”
“嗯!他应该会来吧?”
“应该会,他和我说会亲自来接应。”
“他为啥帮咱们?”
“具体我也不清楚,可能也是为了钱吧!”
“他管你要钱了吗?”
“嗯。”
“那还说得过去,可是……”
“别可是了,有人来了……”
徐天徐地兄弟二人把子弹推上膛,躲在船舷后面等待来者慢慢靠近。
“不许动。”徐天和徐地同时瞄准来者。只见那人不慌不忙,将帽子一摘,徐家两兄弟立刻惊讶得合不拢嘴。
那人微微一笑:“天哥,我们又见面了。”
“怎么是你?”
“兄弟一场,天哥要走,我得来送送呀!”
“我呸!”徐地忍不住大吼:“周向荣,你特么还没死呢?”
“天哥,你看看,你的亲弟弟还是那么盼着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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