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日清晨。
人间静谧。
陈年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催醒。
接通电话后,陈年不做声,只静静地听着。
十分钟后,陈年出现在苏希所在的住处。彼时,方瑾瑜也恰好刚刚赶到。陈年问第一时间赶到现场的周克俭:“怎么回事?”
大周说:“凌晨五点,我们接到报警电话,说这里有人坠楼,昨晚我值班,第一反应这不是苏希住的小区嘛,就赶紧带人过来了,果然,坠楼者正是苏希。”
“人呢?”
“已经被送往医院抢救了。”
“有生命危险吗?”
“听说还有气,具体的你得问丁晓白。”
陈年就喊丁晓白过来,问苏希的伤势怎么样,什么程度。
丁晓白一本正经地回道:“根据现场勘验,初步判断,受害人是从四楼楼梯间的窗户处跌落的。受害人在下落的过程中,身体被二楼阳台晾晒的被褥阻拦了一下,落地前又被绿化带中的灌木丛分解了一部分受力,所以,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应该说这位苏希女士还是很幸运的。”
“还有哪些已知信息?”
“受害人面目潮红,浑身酒气,事发前应该处于深度醉酒状态。”
“我们的人呢?昨晚谁当班?”
“小刘。”大周上前回应道。
“整晚都在吗?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没什么异常。不过凌晨三点多的时候,小刘出去上了个厕所,也就离开十分钟吧!”
“明白了!”陈年轻轻点头:“去楼上看看吧!”
众人徒步上楼。
陈年走在最后。行至二层与三层之间的楼梯走道时,陈年注意到拐角的扶手处有几道明显的凹痕,于是默默记在了心里。
来到四层,众人先查看了苏希家里,发现各种家具物件整齐无损,未见任何异常。随后,陈年等人来到苏希失足跌落的楼梯间窗前。苏希租住的小区是板塔结合的高层公寓,每层有六户人家,事发的窗户位于楼道中间,苏希家在最里间,二者相距大约20米远,而且不是直线。事实上,如果从家中观察这扇窗户,能直接看到的只有中间两户。
陈年问随行的物业经理:“这两户有人居住吗?”
物业经理回答:“巧了,这两户都没有人住,一户是投资买房,一直没装修;另一户两口子打离婚官司,房产没分明白都不在这住。”
“这楼里有监控吗?”
“没有,公寓有点老,没安监控。”
这时,窗前传来方瑾瑜的声音:“老陈,过来看一下!”
陈年和周克俭、丁晓白、高放纷纷走过去,蹲下来,顺着方瑾瑜手指的方向看到两根细丝状的物体。
丁晓白伸出戴着白手套的手小心翼翼地将其拣起,观摩了一会,道:“是头发。”
陈年命人将两根头发装进证物袋,看看窗台,又看看中间的两道房门。如此重复了三次,然后来到其中的一道门前,蹲下来看了半天,随后用手指尖拈起一根透明的细丝。
丁晓白见了,道:“还根好像是什么金属线。”
陈年让物证科的同事把发现都带回去,随后又安排周克俭和高放去公寓的外围察看一下,看看哪里有安装摄像头。
众人散去后,陈年从上衣兜里掏出一根烟,摸了半天也没找到打火机,少时,“啪”的一声,一支火苗递了过来。陈年抬头看看举着打火机的方瑾瑜,二人无话,陈年默默地将香烟点燃。方瑾瑜说了一句去其他楼层看看就离开了。偌大的四楼楼道里就只剩下陈年一人。许是很久没有点烟通感了,陈年吸吮了半天,眼瞅着一根烟快抽完了才渐渐进入了状态。
迷雾中。
陈年见到了一个很像苏希的背影。
陈年叫住她,她却头也不回地向前狂奔。
陈年紧随其后。就在他快要追上她的时候,一个黑影从侧面一跃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苏希掠走。随后消失在重重迷雾里。
陈年用力挥手驱赶烟雾,再相见时已更换了场景。只见苏希穿着长裙,背对着站立在楼顶的天台之上。陈年快步上前,试探地叫着:“苏希,是你吗?你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
苏希依旧不答。
陈年只能从她微微转过的侧脸,看到一记被披散的头发挡住的嘴角,以及垂落在脸颊的一截白色耳机线。陈年注意到,彼时的苏希嘴角轻轻上扬,发梢、指间都透着淡然、惬意的气息。
等等,耳机线!陈年旋即睁开眼睛,摸出手机给丁晓白打电话:“尽快确认一下那根金属线是不是耳机里的?”
随后,陈年来到天台,找到了正在那里察看的方瑾瑜。
陈年说:“现场有没有发现一只耳机?”
方瑾瑜很肯定地说:“没有。”
“你确定?”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陈年点头。
方瑾瑜沉默了一会,轻声问道:“你……又看到什么了吗?”
陈年反问:“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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