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契丹众人消失在衙门门口，庞太师便把整个怒气撒到了王空身上，“看你做的好事，气走了契丹使者，难道你真想让两国再次发生战争吗？”

“庞太师，难道你以为按照契丹人的要求赔偿了就不会发生战争了吗？二十三年前，我们同样和契丹人签下了澶渊之盟，但两国边境就从此安宁了吗？”王空微微一笑，接着叹道，“更何况他们的目的还没有达到，怎么会甘愿就此罢手呢？”

“王公子，难道你发现了什么吗？”赵元俨为了避免庞太师再发难，这次抢在了他前面向王空问道。

王空点点头，“不错，至少有两点，第一，契丹这次派来谈判的主食者并不是韩灼，而是那个魏王的侍卫副统领萧威；第二，他们很在意赔偿的军马，至于其他的赔偿物，只不过是附带的而已！”

赵元俨眉头一皱，半信半疑道，“王公子，你能确定吗？”

王空点点头，“能，刚才韩灼在谈判时经常有意无意地看向萧威，而且在萧威向他问话时，他竟然表现出了害怕紧张的神色，若非萧威的地位在他之上，韩灼又岂能怕他？看来契丹人这次给我们玩了一出以假混真的把戏！”

“不错，这样萧威能够在暗中把握的我们的举动，从而掌握谈判的主动权，好厉害的一招！”杨文广深深吸了一口气，接着问道，“王公子，至于你说的第二点发现，韩灼刚才虽然在军马的赔偿上表现的很激动，寸步不让，但后来萧威又出来强调其他的东西也不能减少，这几种赔偿物并没有表现出异同，为什么公子单单认定他们很在乎军马呢？而且契丹人生活在草原上，那里根本不缺马，为什么非要在此事上反应这么强烈呢？”

王空道，“这个具体的原因我并不是很清楚，但韩灼刚才在提及军马时，双肩不由自主地摆动了一下，这说明他对于这件事不自信，有点紧张，而且后来他反应实在太过于强烈，这就很说明了问题，至于萧威后来出来说话，那是欲盖弥彰，就是为了不让我们察觉出来他们很在乎军马！”

说到这里，他突然想到了契丹人袭击杜家马场一事，若是契丹人此举是为了削弱宋军骑兵的战斗力，当初只需将所有战马杀死便可，为什么还费那么大的功夫要将战马偷运回契丹境内呢？难道契丹人的军马出了什么问题吗？

一念与此，王空先将这个想法向杨文广说了出来，然后问道，“大人，这件事你何不向你派往契丹潜伏的密探求证一下呢？”

杨文广苦笑道，“自从上次契虎在南山书院牺牲后，我在契丹便再无密探，而且现在两国边境防守甚严，想在短时间内弄清契丹人的军马是否出了问题恐怕不现实！”

王空想想也是，如果契丹军马真的出了问题，这也是非常机密的事情，等闲之人怎么可能得到这个情报，想了想，忽然低声问道，“大人，这契丹使者在何处下榻呢？”

杨文广一怔，随即便明白了他的意图，摇头道，“他们住在驿馆，不过那里他们布满了守卫，我们的人休想靠近一步，要是想去悄悄探听他们的情报，几乎是不可能的！”

这么一说，王空也没法，他虽然知道了契丹人在乎军马，但却不知具体原因，也不能拿出有效的应对措施，看来只好在接下来的谈判中再探一下对方的口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