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几个人在岩洞里走了三个多小时,走得筋疲力尽,浑身冒虚汗,还是没有走出那个不知道究竟有多深的岩洞。
连续经历过两次生死大劫,六叔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利索,又走了这么久的路,脸色看起来很差,郭颉也好不到哪里去,起先还嬉皮笑脸的,一路上,不停和我聊些有的没的,恨得我牙根痒痒,走到最后,整个人也颓废了下去,双手抱住一侧岩壁上凸出来的石头,扯着嗓子哀嚎了一声,“宁哥,我们是不是走错路了!”
“路没有错,”话音辄止,曹希宁忽然眯起眼睛,将手里的照明灯往前探了探,我这才看清楚,岩洞前面已经没有路了。
一块巨大的岩石,非常突兀的出现在视线里,将本就狭窄的岩洞堵死,岩石底部,有一个还不到半人高的洞,想要穿过去,只能匍匐爬行。
而洞的另一边,还吉凶未知。
六叔看着曹希宁,眼神儿询问,“宁少,出去的路被堵死了,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曹希宁低头沉思了片刻,“不一定是出去的路,也有可能,是通向‘鬼冢’的路。”
说完,曹希宁扭头对我说道:“我先过去,有任何不对劲儿的地方,你们立即沿着原路回到之前的地方。”
我点了点头,“小心……哎!”目瞪口呆!
我“心”字还没有说完,曹希宁已经矮身钻进了那个洞里,转眼就不见了人影,身形灵活敏捷的简直像是穿行在热带丛林里的蛇。
※※※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曹希宁那边没有任何动静。岩洞里,安静的有些诡异。
半个小时后,六叔终于坐不住了,抄起一把手电筒,起身走到洞口前,俯身朝洞里看了几眼,眉头皱得几乎能夹死一只苍蝇,“小七,我们要不要过去看看,这么久了宁少那边还没有消息,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儿吧?”
我摇了摇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巨岩底部那个洞口,道:“曹希宁的身手远在我们三个人之上,应该不会有事儿的,而且,万一那边的情况真的很棘手,我们过去了,非但帮不上任何忙,只会让他分心,给他拖后腿。”
倒不是我对曹希宁的生死漠不关心,而是我相信他绝对不会出事。
曹希宁这个人,身手莫测,心思极深,加之行事神秘,又极有分寸,是绝对不会将自己陷入绝地的,即便是凶险重重的困境,他也可以化险为夷,永远都是一副从容而游刃有余的姿态,强大的简直就是游戏里开了外挂的NPC。
所以,我完全不担心曹希宁会出事儿,只是,我隐隐有一种预感,穿过这个洞,巨岩的另一边,肯定是一幕叫人更加毛骨悚然的景象。
而曹希宁之所以迟迟不出来,大概是那边的什么东西,牵绊住了他。
转眼,时间又过去半个多小时,就在六叔心焦到极点,打算钻进洞里的时候,终于有一丝亮光从洞的另一边照了过来,六叔脸色一喜,急急问道:“宁少,是你吗?”
“嗯。”曹希宁淡淡的应了一声,然后,他忽然喊了一声我的名字,“杨晨!”就不再说话了。
曹希宁性格冷淡,一直都是沉默寡言的,这一路走来,极少说话,但他绝对不是那种话说到一半就没了下文的人。这个人的风格,素来简短干练,却一针见血。
气氛,略微妙。
我忍不住问他,“怎么了?”
“……你二哥,找到了,但是精神状态不太正常。”
找到我二哥了?听到这个消息,我整个人精神一震,自动忽略了曹希宁的后半句话,“我二哥在哪里?”
穿过洞口后,我们进入了一个更加幽深黑暗的岩洞。
仍然是曹希宁举着照明灯走在最前面,我和郭颉各提了一盏矿灯,紧随其后,六叔手里举着手电筒,走在最后面。
这个岩洞不像之前那个岩洞那样安静,我耳边总是萦绕一种很轻却很清晰的“沙沙沙沙”声,时远时近,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爬行,又像是什么东西发出的叫声。岩洞里很黑,照明灯和矿灯的照明范围极其有限。
人在看不见的时候,格外容易紧张,而且,处于黑暗中,是人的联想能力最丰富的时候,所以,打从进入到这个岩洞开始,我的神经就一直紧绷着,不自觉的,提着矿灯的手心竟然出了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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